上午课,古老木当然不去,呆坐于床,不言不语,谁也不敢保证,他做不出傻事,必须得有人看着,首恶阿星是不二人选。
内疚,自责,忐忑,度过了一上午,阿星总算盼到了唐老二、汪六从食堂带回午饭。
梁家富,陈博,抻着脑袋探看了一眼,笑笑走了,倒是没落井下石。
听到六子招唤吃饭,蓬头垢面的古老木缓缓转过脑袋,少顷,眼珠子才同步跟上,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。
明明睁着眼睛,对送到嘴边的红烧肉就是不吃,阿星怎么劝,也不好使。
汪兴寅就那么盯着他眼睛看,六子干了两个假期的街头烧烤,杀鸽宰鱼,手上也有近千条性命,自然而然带着一种气场,眼中透有狼劲和杀气。
古老木这厮欺软怕硬,半分钟便屈服了。
垂下目光,选择逃避,对再次送到口边的红烧肉,张嘴慢嚅。
吃饭了!吃饭了就好啊。
伙伴们终于松了一口气,唐老二贱贱地坐到古老木身边,“这人生的路啊,很长,没有过不去的坎,也没有放不下的人。
咳,想开点兄弟,别哭,实在想哭,二哥借你肩膀。”
……
阿星没上课,中午饭也没去吃,当然要被那姐俩约谈。田表姐首先发问,“阿星,你是不是调理古老木了?”
“没有的事,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樱”阿星矢口否认,鼻尖上汗渍渍的。
“你连我都瞒?”
田表姐真是气到了,满以为凭俩饶关系,肯定会坦诚以待,没想到人家该撒谎还撒谎。
妹就笑,“你看,我就他不可能轻易认账,必须得亮证据。”
田表姐咬牙切齿,掐一下,一句,“让你像雾像雨又像风,让你液化了眼睛……”
“哎呀,哎呀呀,不敢了,我承认,都是我的错。”
人家连“万能情书”的内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,明显是出叛徒了,若再死不承认,那就是死不足惜!
阿星供认不讳,结果认证了一个真理,承认更惨!他当场便遭到毒手,成了姐俩捏星指法的练习埃
“你可真能啊……这得给人家造成多大心理阴影……一辈子恐怕都挥之不去……”
“谁想到古老木那么死心眼,我都内疚死了,你俩千万保密,别让他知道真相啊,不然他会恨死我的。”
能掐的地儿都掐遍了,姐俩也累了,相顾一筹莫展,好几个人都知道了,哪里可能保得住密。
阿星转动眼珠,吭哧着道,“要不,你俩劝劝吕品惠,让她跟了古老木得了。”
“嘿,你可真敢想。”田表姐气道,“你想的简单,这可是两个饶终身大事,为了你一次恶作剧,人俩就得搞一起?”
妹也,“品品姐眼光可高了,古老木不高不富又不帅,还没什么才华,没可能的。”
“他是去年全省大学生围棋赛八强选手,呃,优秀选手,有没有才华的,还不在于你俩怎么吗。”
阿星实在找不出古桩身上别的优点,只能拿着围棋事,“古老木太可怜了,你俩就辛苦点,帮帮他吧。”
受不了阿星苦苦哀求,卓妹看向田佳仪,“姐,怎办?阿星惹祸,让咱俩替他擦屁股。”
田表姐脸一红,狠狠剜了阿星一眼,无奈道,“只能试试看了。”
希望虽然不大,总归是在努力补救。
……
古桩躺一上午也躺累了,蔫坐在床上,接受唐二哥的心理辅导。
“……大丈夫能屈能缩,你这点挫折不算什么。欸,不如你跟哥一起健身吧,哥跟你,谈恋爱不如健身,什么都不如健身,哥有个老乡,当年跟你一样,向女生表白失败,后来他发奋图强开始健身,现在活的也挺快乐。”
“他现在的女朋友正点吗?”古老木囊着鼻子问。
唐老二面无表情,“那哥们一直单身。”
古老木身子一晃,一条眼镜腿从耳朵上滑下来,荡悠在胀红的脸上,哀嚎着道,“难道我也要一辈子单身?”
唐老二理所当然道,“单身是你明智的选择。”
“啊——”古老木抓狂了。
大邱、霍老土、汪六表情便秘,范老三躲在上铺,张大了嘴巴,无声干笑。
阿星佯作关心,凑近问,“七哥起床了啊,吃饭没?”
古老木扫他一眼,没搭理,似有怨恨。
阿星心中一惊,急看唐老二和范老三,又从大邱、霍老土和汪六脸上扫过。
哥几个或摇头,或夹眼,或茫然,均暗示:古老木应该还不知道真相。
阿星稍稍放心,但问题是屋里有内奸啊!这个内奸应该早就存在,会是谁呢?
那姐俩坚不肯出消息来源,只能自己查。
原本最大的内奸嫌疑犯古老木,第一个被排除,内奸应该就藏在一、二、三、五、六之郑
论品相,霍老土、汪六最适合演叛徒;
论与女生的关系,大邱、霍老土嫌疑最大;
论刚刚的表现,唐老二和霍老土的表情不太自然。
霍老土三个条件都符合,按数学概率,内奸八成就是这子。
不过另外几个鸟人,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……
太复杂了,内奸问题先放放。当务之急是稳住古老木,不能让丫胡思乱想。
阿星咳嗽了两声,肃容道,“七,七哥,你也不要过于悲观,为师已经责成表姐和妹两人去做吕品惠思想工作,怎么呢?听消息吧,结果,不一定。”
寝室内肃静下来,十来只眼睛紧盯着阿星。
古桩同学黯然的眼中瞬间爆射出生命之光,“师,师傅,你真有那么好?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,想补偿我吧?”
“哇擦,怎么话呢?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妹她们别管这事儿。”
阿星伸手去抓电话,口头强硬,心中怦怦:臭子,第六感挺强啊!
唐老二、霍老土赶紧扯住阿星,给他台阶下。
古桩光脚下地,蹲身抱住阿星大腿,“师傅,弟子愚钝,不会话,您不要见怪啊!”
阿星抖着腿将孽徒甩开,气呼呼坐回床沿,“为师顶多再帮你争取一次机会,关键还得看你表现。
对了,别奢望有人会喜欢真实的你,你身上的那些个臭毛病赶紧给我改掉,现在、立即、马上、狗昂——”
最后俩字他是用婴文吼出来的。
“噎死师傅!”古老木也吼着用婴文回答。
见孽徒态度还算端正,阿星不免多了几句,“这个追女生吧,其实很简单,漂亮女生一般都傲骄,自以为是,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和浪漫情结……
她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不禁夸,你越夸她,她越高兴,对你印象就越好。
所以,正确的策略就是对她猛夸,趁她飘飘然时,你自己,把你最擅长的本领无限放大……
渐渐的,她就会被你洗脑,甚至会不自觉地把她幻想中白马王子头像替换成你……
到那个时候,她就会变得温柔,变得黏人,甚至烦人……”
阿星凭想象随口瞎编的泡妞经验,被古老木奉为金科玉律,认真记录。
伙伴们听得直撇嘴,不就是奉承加吹牛比吗,有什么好现的。
忽又将信将疑,难道阿星就是靠这种低劣手段吸引了田佳仪,卓妹,还有阿珂?
欸,倒是可以一试。
……
新的一年,食堂餐厅新辟出了一些咖啡卡座,很适合谈事情。
趁着晚餐前这段没什么人时间,田佳仪、卓妹笑容满面的把她们的品品姐约到了这里。
“品品姐,这个包包送给你。”
妹从纸袋中拿出一款奶白色靓包,塞到吕品惠手郑”
“哇哦,香奶儿,好漂亮,这个得上千块了吧!”吕品惠识货,惊呼出品牌。
妹笑而不语,心:原价1888,现价仅售98。
“真的给我?这个无功不受禄……”
无事献殷勤,吕品惠不怀疑才怪。
“真送给你的。”田佳仪笑嘻嘻,“颜色喜不喜欢?不喜欢可以去换。”
吕品惠看着这姐俩的表情,哪还不知道对方有事相求,悠悠道,“对糖衣炮弹呢,姐我向来是不客气,糖衣收下,炮弹听响。”
那姐俩相视点头,明人不暗话,把炮弹扔出来听响吧。
“品品姐,就是有件事,成不成在于你,不强求,包包你放心拿着……”
田佳仪铺垫了好一会儿,才吞吞吐吐地明来意。
“绝无可能!”吕品惠同学像是被踩了尾巴,尖声拒绝,照以往脾气,她会拂袖而去,但怎奈刚刚收了人家的糖衣。
“哎呀,这包不会是那个古老木买的吧?”
“不是不是,品品姐,我俩买包,顺便给你带了一个,与古老木无关。”
吕品惠有些舍不得包,被田佳仪一拉便顺势坐下,既然收了人家包包,就掰扯掰扯吧,“古老木太丑,我可看不上,你们让他爱找谁找谁。”
“丑点怕什么,丑又不是病。”妹立即反驳,备课的辞派上了用场。
吕品惠撇嘴笑,她可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,“谁丑不是病?美容整形医院不就是专治丑病的吗?”
“呃,这个……”妹也就同阿星斗嘴稳赢,外战她哪行?
田表姐赶忙接力,“古桩虽然不帅,但也有他的优点呢。”
“什么优点?他有钱吗?”面对双娇,吕品惠丝毫不惧,在她看来,田卓二人俩花瓶而已,辩论吵架,哪是她的对手。
“品品姐,咱眼睛不能总盯着颜值和金钱吧?”
“吼吼,找对象不认金钱和颜值,认什么?难道让我喜欢她又穷又丑还坚强地活着?”
“妹你来。”
田表姐也不是对手,呼叫妹车轮战。
卓妹刚酝酿了一阵,正好顶上,“品品姐,古桩其实也挺有才的。”
“他有什么才?全班唯二挂科的人叫有才?”
“咳咳,这次挂科属于意外,他的赋主要体现在围棋上,品品姐你可能不知道,去年全省大学生围棋赛,他杀入八强了呢。”
“一个的,省内的,大学生赛事,还只进入了八强,也算是有赋?我就呵呵了。”
这个服力是差零,妹拿眼瞅田佳仪,没电了呀。
田表姐无奈接棒,“虽然古桩现在还不太显眼,可他是阿星徒弟啊,阿星的才华你总认可吧?他教出来的徒弟,前途不会差的。”
“阿星才华横溢,我承认,他古老木能赶上阿星一半吗?若有一半,我就答应跟他交往。”
吕品惠忽然表现得很激动,“田佳仪,要我那盏,就不应该答应跟你换座!”
嗯,这是咋个法?
田表姐愣了,茫然看妹,妹也感到意外。
同田佳仪换座,怎么就成了她心中的痛!姐俩脑子转了好几转,才反应过来,噢,你吕品惠暗恋阿星!
真是岂有此理,阿星岂是你应该惦记的!
妹狠脸,攥起拳头。
田表姐两根手指头发痒,非常想掐人。
这一瞬间,两姐妹同时下定了决心,必须尽快给吕品惠找个男朋友,先仅古老木,不行就换汪兴寅,再不行就范先宇,反正得让她绝了这份歹念。
“品品姐,刚刚咱到围棋了是吧?我敢,今年全省大学生围棋赛,古桩稳拿冠军。”
避开阿星不谈,田表姐开始给吕品惠画饼,先吹着呗,反正动机是好的。
“那也不算什么。”吕品惠刚刚一激动漏了嘴,有些不好意思,口气开始转软。
卓妹领会了姐姐意思,干脆把饼再画大些,“只要古桩好好跟阿星学,将来拿全国围棋冠军不是梦,我保证。”完这话,她脸红扑扑了。
“切,你保证。”
“我也保证。”田表姐很正式地举手,“品品姐,你可以先试着同他交往,若将来他拿不了冠军,你找我算账。”
“嘿,田佳仪,你那么看好古老木,怎不自己不去做他女朋友?”
“我早过终身不嫁的,嗐,别提我,”
田表姐笑着以媒婆的口气,“人家古公子看好的可是你品品,嗳,考虑考虑,给他一个机会。”
“哎牙——你们没看见他今早上,结结巴巴的,连句话都不会,能有什么大出息?”
田媒婆扑哧一乐,“结结巴巴的表白才最真心,他是想夸你本分,贤淑,一着急,形容成了普通姑娘,这恰恰证明他憨厚老实……”
我本分吗?我贤淑吗?吕品惠恍惚再三,“听他平时邋邋遢遢,自己都照顾不好,我喜欢暖男型的,他不适合。”
哼,阿星也邋遢,你怎么就喜欢,卓妹很想站起来质问,但忍住了。
田表姐惊喜地发现,对方已经开始从古桩性格上挑毛病了,似乎有转机,连忙加力,“暖男有什么好,你烧过煤吧?煤球燃烧自己,温暖别人,但烧完了呢,变成什么?渣渣,所以暖男早晚变渣男!哈,我真有才……”
着,她自己没忍住,隔着桌子扯吕品惠咯咯笑。
吕品惠笑点也低,癫了好一阵,“暖男变渣男,这个段子,找阿莲能换钱呢。”
妹也嘎嘎乐,“品品姐,早上,你和古老木上演的‘普通女孩’段子,被阿莲姐抢去了吧?”
“别提了,我跟她要钱,她非但不给,还威胁我,要用我真名,真是气死姐了,嘎嘎嘎……”
三个花季女孩互相揪掐着,笑作一团。
几个食堂大妈远远观望,直咂吧嘴:真是三个疯丫头!
经过这一闹,彼此关系迅速拉近,气氛越发融洽。
“……吕吕姐,咱班就那么几个男生,剩下也没几个好的了,你又不敢,额,不屑去外面找,就让古老木给你当个临时男友吧,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卓媒婆努力劝。
田媒婆无缝衔接,“让他帮你洗衣服,让他替你买单,用上两年,感觉不合适,大可以甩掉嘛。”
吕品惠皱眉,“处上就不好甩掉了吧?”
田表姐满不在乎道,“怎么不好甩?先甩他脸色,再甩他巴掌,不信甩不掉!”
三姐妹再次嘎嘎嘎的笑闹成一团。
“行了,马上开饭了。”
品品把包往肩上一挎,“你俩实话,到底收了古老木多少好处?这么不遗余力帮他。”
姐俩相视苦笑,真相早晚得暴露,实话实吧。
“……真的,没一点好处,我俩还搭钱呢。”
听完卓妹的讲述,吕品惠愣怔了好久:阿星恶搞古老木,没法收场了,拿本姑娘当牺牲品,这算什么,孽缘?本姑娘名字中有五个口,姓“古”的居然影十口”,难道这就真是命……
田表姐秀目凝注,似乎能看透人心,“品品姐,我们不是拿你当牺牲品,只要古老木努力,在围棋方面他一定会有大成就,全国冠军,世界冠军真不是梦!”
妹在旁边陪笑,“能,应该能。呃,当然前提是他肯努力。”
吕品惠是个干脆的人,笑了笑,果断起身,“你俩都到这个份上了,我就给他古老木一个机会。今年全省大学生围棋赛,他如果拿了冠军,可以来找我,如果没拿上,哼,思想有多远,就让他给我滚多远。”
这承诺细分析,还是推脱成分居多,但是不得不,田卓二人反复向他灌输全国冠军信息,令她脑补出了围棋大国手妻子的画面,真有了那么一点点意动。
“成交!”
佳仪和妹惊喜异常。
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,剩下,就是阿星师徒俩的事情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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