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处理?为什么要处理?”吴闵反问,“他们得,有错吗?”
影一愣住了。
“恐惧强者,是生灵的本能。为族群谋求未来,也是理所当然。”吴闵的语气很平静,仿佛在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,“他们只是还没想明白,在真正的灾难面前,个体的力量,家族的传承,是多么的渺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“既然他们需要安全感,那朕,就给他们一个看得见,摸得着的‘希望’。”
他站起身,走出营帐。
“传朕旨意,召张虎、云飞扬,以及所有古族代表,前来议事。”
很快,包括石万钧在内的所有人,都忐忑不安地聚集在了吴闵的营帐前。他们不知道这位刚刚展现了神迹的陛下,突然召集他们,所为何事。
吴闵的目光,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。
他没有提任何关于密谋的话题,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张虎身上。
“张虎。”
“末将在!”张虎大步出列,单膝跪地。
“你追随朕,多久了?”
张虎一愣,随即答道:“回陛下,从您在北疆领兵,到如今,已有十载。”
“十载……”吴闵点零头,“你忠心耿耿,劳苦功高。朕曾过,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。”
他伸出一只手,掌心向上。
一团金色的,如同液态太阳般的光球,在他掌心缓缓浮现。那是他从“世界之心(雏形)”中,剥离出的一丝最本源的“皇道净化之力”。
这光球出现的瞬间,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温暖与威严,仿佛正午的太阳,就在眼前。
“朕今日,便以这世界本源为引,挟权柄敕封’!”
吴闵的声音,如同宪。
“敕封张虎为【大日破魔将军】!”
他屈指一弹,那团金色的光球,瞬间没入了张虎的体内。
“吼!”
张虎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咆哮,他的身体,被一层璀璨的金光所笼罩。他那身经百战,布满伤痕的肌肉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。他身上的气息,节节攀升,瞬间就冲破了宗师巅峰的壁垒,达到了一种众人无法理解的,全新的层次!
金光散去,张虎缓缓站起。他的双眸中,仿佛有两轮太阳在燃烧。他只是站在那里,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炽热阳刚的气息,就让周围的古族高手们,感到一阵阵心悸。
张虎自己也呆住了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感受着体内那股仿佛能焚山煮海的恐怖力量。他能感觉到,自己与陛下之间,多了一层无形的,神圣的联系。只要陛下一念之间,就能赐予他这力量,也能瞬间收回。
“臣……谢陛下恩!”他再次跪下,这一次,是五体投地的,最虔诚的大礼。这已经不是君臣之礼,而是信徒对神只的膜拜。
整个场面,鸦雀无声。
所有古族代表,包括石万钧在内,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凭空造神!
这就是陛下给他们的答案!
什么血脉,什么传承,在陛下的“权柄敕封”面前,一文不值!
石万钧的身体,在微微发抖。他终于明白了。陛下不是要剥夺他们的力量,而是在告诉他们一条全新的,通往强大的道路。
这条路的入口,只有两个字——忠诚。
他的眼中,那丝不甘与恐惧,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度的,无法遏制的贪婪与狂热。
吴闵将所有饶表情尽收眼底,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胡萝卜加大棒,永远是最好用的手段。
他抬起头,目光再次望向那冰冷的北方。
内部的心思,他弹指可平。但真正的敌人,已经在那永恒的黑夜中,睁开了眼睛。
北伐的大军,踏上了征途。
这不再是一支单纯的军队,而是一个移动的,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生态系统。由西域新生沃土上紧急催生出的海量粮草,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大军的消耗。士兵们的脸上,褪去了长途跋涉的疲惫,取而代代之的,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仰。
他们的皇帝,是行走在人间的神。追随神明去战斗,死亡,似乎都变成了一种荣耀。
大军一路向北,横跨整个大周的腹地。
沿途的景象,也在不断变化。从江南的烟雨朦胧,到中原的沃野千里,再到北地的一望无垠的草原。每到一处,都有无数的百姓自发地夹道欢迎,他们跪在地上,高呼着“陛下万岁”,眼神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崇敬与爱戴。
吴闵坐在由十六匹神骏白马拉着的巨大龙辇中,并未露面。他能感受到,随着他巡视国土,整个大周的“国运”与他的联系,愈发紧密。他体内的那颗“世界之心(雏形)”,也在缓慢而坚定地成长着。
然而,当大军越过长城,进入真正的极北苦寒之地时,气氛,开始变了。
空不再是湛蓝色,而是一种灰蒙蒙的,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埃的铅灰色。空气变得干冷而稀薄,吸入肺中,带着一股刀子般的锐气。大地之上,植被迅速减少,最终,只剩下被一层奇异的,永不融化的白霜所覆盖的冻土。
这里,仿佛是生命的禁区。
更可怕的,是那种无声无息的侵蚀。
“万魂之母”的污染,是狂暴的,是直接作用于情绪的。它勾起你的思念,放大你的遗憾,让你在悲喜交加中走向疯狂。
而这“永夜之寒”的污染,却是一种哲学层面的攻击。
它不制造幻觉,不勾起回忆。它只是在你的耳边,用一种绝对理性的,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,低声呢喃。
“生命的意义是什么?不过是无机物偶然的聚合。”
“情感的本质是什么?不过是化学物质引发的神经冲动。”
“你们的远征,你们的忠诚,你们的信仰……在一个即将热寂的宇宙中,这一切有任何价值吗?”
“放弃吧,停止这无谓的挣扎。回归那永恒的,宁静的,绝对的虚无。那才是最终的归宿。”
这声音,无法用物理手段隔绝,因为它直接响起在每一个生灵的意识深处。
一开始,士兵们还能靠着高昂的士气和坚定的意志来抵御。但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这片死寂的土地,那种“声音”的侵蚀,也越来越强。
军营中,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。
一名以豪爽闻名,平日里最喜欢在篝火旁吹牛打屁的老兵,一早上,被发现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营帐里,眼神空洞地看着一面帐篷的白布,一动不动。
他没死,也没疯。你问他话,他会回答,但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书。你给他食物,他会机械地吃下,却尝不到任何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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