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3日,是牛二生拘留期满的日子。
太阳刚从山坳爬上来,朝霞满,玄河峡谷,烟云蒙蒙。玄河两岸,绿水青山;村舍民房,炊烟缭绕。玄河比漓河要湍急些,回水处旋涡连连,河面上只能行驶型船只,此时几艘机船,逆水而上,冒着黑烟,发出“轰轰”叫声。玄河岸边的公路上,车辆稀疏,此时正有一辆黑色商务轿车正在往县城飞奔。轿车上有三人:窈金集团董事长顾世清、董事长助理郭通海和驾驶员。
顾世清大约六十八岁,穿着布扣白色单衣,看起来比较简朴,脸色更黄,脸上肌肉七翘八鼓,还有点扭曲,长着悬胆鼻,外号‘狗头金’。十几前,窈金集团旗下玄丽旅游开发公司竞标团队被牛二生等人暴打后,顾世清本来要把金矿护卫队派来报复的,结果被郭通海劝住了。
郭通海三十岁左右,身高1.74公分,体形偏胖,头发往后梳,显得文质彬彬的。他是矿业大学硕士毕业生,主张文斗,建议向徐世纪反映此事,能和平解决是上策,其次是通过迂回手段,用蜘蛛缠绕战法对付赛氏集团,不必硬碰硬,以免造成两败俱伤。
顾世清抽着细支香烟,反复思索蜘蛛缠绕战法,但仍然感到迷惑不解,于是对坐在副驾驶的郭通海问:“将来我们怎么去缠绕赛氏兄弟呢?”
郭通海把蓝色领带理一下,回头道:“赛氏集团目前只有煤炭产业,他们正在寻求上市,我们利用引诱手段,诱导他们进入上市圈子,然后以投资名义购买他们的原始股,条件是让他们放弃竞标或不得采用黑社会手段。”
“郭:那我们为啥今还要去找徐书记反映情况呢?”
“顾董:找徐书记反映,目的是依靠法治力量来打击赛氏集团的嚣张气焰。若不把对方嚣张气焰打下去,那我们去和他们谈判,他们就会得寸进尺,甚至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。这就像战争一样,正面战场上打败敌人,谈判桌上才会有更多筹码。”
“这下我明白了。”顾世清满意地。“本来我可以直接给徐书记打电话反映的……”
“顾董:您要知道,事关重大,打电话反映显得太轻描淡写了,不足以引起重视和舆论压力。”郭通海显得很耿直。
顾世清把细腰挺了一下,满意地点头道:“你得很有道理!”
上午九点,徐世纪与吴大明坐在一辆公务车上刚出合并大院,忽见一个头发花白、脸色偏黄的瘦高老头儿。他站在门口不远处,身后站着两个穿着米黄色西装的年轻人。那老头含泪高声叫道:“徐书记:求您为民做主啊!”
徐世纪和吴大明赶快下车来到老头面前,徐世纪对老头:“你不是顾世清董事长吗?你还是省市县三级人大代表,哭兮兮的为何?有事可以给我打个电话,搞这阵仗岂不难堪?”
“事关重大,迫不得已啊!”顾世清流泪道。
徐世纪:“本来今我正要去玄河镇,也要看看你们矿山,不料在这里碰见。有什么事情,我们到你矿上,行不?”
“不不不,我不想耽误您宝贵时间,我马上要赶往省城去开会。”顾世清从裤兜里摸出一个U盘递给徐世纪。“我要的都在这,您看下就明白。”
“那好。”徐世纪。
“您真是个好书记啊!”顾世清擦着泪。
这时,许多群众远处观看,议论纷纷:
“这老头是哪个?”
“狗头金,顾世清。”
“他抱着金山,还哭兮兮的,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。”
“人要死了,钱没花完,怎么不痛苦?”
“他为民做主,他不是普通老百姓,他是大财主啊!”
“还是有钱人面子大,你看县太爷对他多客气!”
徐世纪接住顾世清递来的U盘,顺手递给吴大明,然后与顾世清挥手告别,回到公务车里。
公务车奔驰在玄河公路上,河谷随处可见盆景似的树木野草,在悬崖峭壁上非常吸引眼球。河谷鸟语花香,景色迷人,偶尔还有瀑布映入眼帘,令人怡然自得。
徐世纪和吴大明并排坐在车里,无暇欣赏窗外风景。吴大明把笔记本电脑打开,插入顾世清给的U盘,电脑立即显示春风饭店牛二生寻衅滋事的监控录像。
徐世纪和吴大明连续看了两遍,并把视频声音调到最大限度,其中打斗场面和人物对话,非常清楚。明眼人一看,牛二生明显属于寻衅滋事,受人指使。
徐世纪对吴大明:“我们正要改善营商环境,搭建公平竞争平台。牛二生寻衅滋事一案非同可,若不把此案办好,让幕后指使者逍遥法外,那我们提出改善营商环境的主张,等于放空炮!”
吴大明:“德康竞标,可谓混乱不堪,治乱需用重典!”
徐世纪点点头,立即摸出手机拨号。
武带山在办公室马着脸,正在纳闷,右边墙上挂钟显示10点整。
突然两个座机电话和手机都在响,他见手机来电显示是“杜丽强”,先接手机道:“杜县长好!”
对方:“立马抓人!”
“抓谁?”
“抓牛二生!难道去抓许文强!”
“派出所早就抓了。”
“叫你们刑警队去抓人!”
“是!”
有个座机又在响,手机又响起。手机来电显示是“高玉虎”。武带山左手接座机,右手接手机。左边答应:“陈局:我知道了,立马立案。”右边答应:“好,高县!我们马上抓人!”
武带山正要用座机拨电话,座机突然响起,于是接通道:白书记:“是,是,是,知道!我们正在办,是,马上立案!”
武带山接完电话,满头大汗,心想,县委政法委白书记难得出面,看来此事非同可。他看看挂钟,10点30分。他松口气坐下来,拨打了许国良电话,急促道:“快把牛二生提来突审!”
许国良在电话里回道:“可牛二生关押在看守所里,还要办手续。”
武带山:“我马上给所长白适庸打电话,尽快办!”
许国良放下电话,抱怨道:“是,早知今日何必当初!”
“快去,抱怨的话后头!”武带山完就挂了,微笑一下,坐下来,如释重负。他回想起刚才忙着接电话的情景,好像在哪部影视剧中看见过,发觉自己角色似乎有问题,于是又马起脸来。
在德康县城西北二十多公里是玄河镇,玄河镇下游两公里是德康县看守所。看守所一边是景色迷饶绝壁,一边是旋涡连连的玄河。看守所高墙电网掩映在高大乔木之中,看似一个幽静去处,有的囚徒戏称这看守所为“避暑山庄”。
牛二生大摇大摆地走出看守所大门,向保安立正,行了一个讽刺意味的军礼。他走到大门外,展望玄河两岸美丽风景,回头看看这“避暑山庄”,想起了有人编的顺口溜:“笑戴手铐入山庄,外充好汉里称王,假若嫦娥来陪伴,玉皇大帝不愿当。”
牛二生回头看着“德康县看守所”立着的木牌,摇头晃脑走到木牌前,抬脚要踢木牌。门卫喝道:“想干啥?!”
牛二生笑道:“嘿嘿,这避暑山庄,我真舍不得,想来抚摸一下,就像抚摸我的乖咪。难道这也不行吗?”
“赶快离开!”门卫厉声道。
太阳火辣辣的,山边树木上的蝉子在学唱。牛二生扯着花白汗衫擦擦额头汗珠,然后把背上汗衫反扣在脑袋上,自言自语地:“妈的,老子立功了,居然没人接我,早晓得该把手机带起。妈的,一个野车也没有!”
正着,忽见一个中年男子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来到。
牛二生本想撒野,但看见车主身高约175公分,腿脚粗壮,穿一件黑色勇闯服,心想敢在这里跑单的绝不好惹。于是他平和地问:“到城东镇多少?”
车主把头盔取下来,露出满脸横肉,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水:“40不讲价。”
“价格合适。”牛二生。“老规矩,到了给钱。”
车主递来头盔:“气很热,不怕闷就戴上。”
“不要不要。”牛二生骑上去。
车主把头盔、手套戴好,“嘟”的一声发燃,然后顺河而下,摩托后冒出一股黑烟。
牛二生离开看守所一会儿,李智来与胡明等四人开车赶到,一问门卫,才知道牛二生已经走了。李智来立即拨打许国良电话:“估计牛二生要回城东镇,建议在玄河路段或城东路段拦截,我们在后面追。”
许国良:“两拦一追,同时进行!”
摩托刚离开看守所不远,在急弯处连人带车滑下玄河。车主从河里游到河滩,喘着粗气,静静地看着牛二生在激流旋涡里狂抓,很快没了踪影。车主赶快摸出湿淋淋的手机,可无法开机。
车主爬上公路,拦截一辆农用车,向车主借来手机报警,然后坐在路边树下。十多分钟后,一辆交警车赶到,下来四个交警过问情况,车主哭丧着脸,对交警比划着述一阵。两个交警把车主带到警车里,另外两个交警在河边拉起警戒条,拦住围观的人。
过了一会儿,一辆刑警吉普从上游公路开来,走下李智来和胡明。李智来对一个交警交涉一阵,:“请保护好现场,这有谋杀嫌疑,我们要把车主带到局里过问。”
交警点头同意后,李智来和胡明把车主铐住,带到车里,由胡明驾车朝县城开去。
在询问室,李智来询问,王红记录。李智来问车主: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冯平。”
“出生年月?”
“1979年3月”
“哪里人?”
“城关镇南村三组村民。”
“带手机没有?”
“带了。可手机进水了。”
“把手机交出来!”
冯平哭丧着脸交出手机: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这下我要倾家荡产了,我还不如死了!”
李智来将他手机交给门外胡明低声:“赶快想法调取最近几的信息,主要找背后指使人通话记录。”
李智来回到座位上对冯平问:“你们戴安全帽没有?”
冯平哭丧着脸:“我戴了,我给他安全帽,他坚决不要,气热,怕闷。”
“乘客会游泳吗?”李智来问,看着他眼神。
冯平若有所思地:“看他样子不会游泳,反复扑打着水。”
“你明知责任重大,为什么不去救他?”李智来突然加重语气。
“我,我只会狗爬水。”冯平闪烁其词。“那水很急,还有旋危”
“有好大个旋涡,比划我看看。”李智来问。
冯平将两手像抱起一个大气球:“大概这么大。”
李智来沉思一阵:“幸好你会点水,不然你没命了。”
“就是。”冯平轻松地。“不过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。”
“冯平:当时有来车不?”
“警官:当时没有来车,只是因车速太快,加上又是急弯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减速?”
“警官:是乘客催我开快点,而且凶巴巴的。”
“他为什么催你?”
“他有兄弟聚会。”
李智来:“要是你栽倒在石头上了,你也完了。”
“幸好那里没有啥大石头。”冯平着,再次哭丧着脸。
许国良的办公室,李智来拿着询问笔录进来。
许国良看李智来面无表情,缓缓接过笔录:“有什么发现?”
李智来:“许队:您仔细看看再。”
许国良看了两遍:“似乎有点问题,比如,冯平没啥大石头,明冯平有可能故意开下去的。若是故意开下去的,有可能熟悉这里地形,或者以前查看过。马上调取监控,看看最近冯平在这里出现过没樱你觉得呢?”
李智来皱眉道:“看监控是肯定的,当务之急是查看现场,主要辨别是开下去的还是意外滑下去的。”
许国良点头道:“我们同时进行,你去通知林丽调取监控,我在楼下等你,我们一起去看。”
“是,许队!”李智来起身立正敬礼,见许国良回礼后,转身离开。
案发现场,交警已经撤离,但警戒条还在。胡明跑到路边叫道:“有摩托轮胎印!”
大家围来,看见公路边泥巴地上有明显的摩托轮胎印,而且没有紧急制动迹象。于是王红赶快拍照。
许国良弯腰仔细看,思索道:“这不是车速过快的轮胎印,否则不会这么清楚,明是故意开下去的。”
李智来心想,仅靠这个证据还不充分,于是他前后远望公路,对许国良:“可惜没看见监控,要是有,这个案子就好办多了。”
“要是有监控的话,凶手也不会选择这里。”许国良。
这时,许国良电话响起,来电显示是林丽。他大拇指往右边一抹,:“请讲!”
“许队:七内没有查到冯平经过案发路段。”林丽清脆的声音。
“知道了,谢谢!”许国良回道,然后挂羚话。“看来,也许冯平早就熟悉这里的情况。”
李智来看河对岸,多是悬崖峭壁,植被茂密,对岸的上游一百多米处有一户人家。这户人家面对的河岸上有几块地,河滩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乱石,此时有个戴草帽的人在那里垂钓。李智来对许国良:“许队:事发之时,河对岸万一有人看见,那也是重要证据啊!”
许国良:“对,派人探访一下。”
李智来把胡明和王红叫来:“有个美差叫你俩去办,看你们乐意不。”
“啥事?”胡明问。
李智来指着河对岸:“你们二位到河对岸走访一下,尤其是要问问那个垂钓者。”
胡明看着对岸,苦笑道:“到对岸要绕道玄河镇,这哪是美差?分明是苦差嘛!”
李智来对胡明:“难道怕吃苦?”
胡明回道:“我不怕吃苦,我可以独自去,何必劳驾王红呢?”
王红对胡明:“我差吗?要不是领导安排,我才不想跟你去呢!”
王红完,正要给胡明一个无影脚,被胡明发现了,赶快退步举手投降道:“好了,好了!我们是警察,以服从命令为职!”
完,大家一起上车,把胡明和王红送到玄河镇桥那头下车。李智来开车掉头,从后视镜看见胡明把王红拉着奔跑,露出神秘的微笑。
“李:看你表情,你又有奇招了?”
“不!许队:我笑的是胡明和王红,发觉他们是生的一对。”
许国良回头看看车后,不见胡明和王红踪影,再看看李智来,沉稳一阵:“你可要把心思集中到案子上哈!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李智来微笑道。
武带山办公室,许国良和李智来汇报案情。
武带山看完资料后沉思一阵:你们分析有道理,但是我觉得证据不够充分,单凭摩托轮胎印,不能充分证明是故意滑入河里。因为毕竟那个土坡很陡,人在惊慌中也会自然滑入河里。话回来,既然有谋杀的嫌疑,单凭这点可以立案侦查。不过,我还是要请示一下陈局再。
“关键问题是我们询问时间不能超过24时,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了,怕时间来不及啊!”许国良焦急道。
武带山脸一沉:“何必着急,反正他跑不聊。”
李智来:“万一冯平消失了怎么办?”
武带山语重心长地:“你们都是好警察,都是我的爱将,有些事情我表面上没有顺从你们的想法,但实际上在保护着你们。我们不是破案难,而是办案难。你们想想看,为啥有些大案要案,当地警察多少年办不了,外面来的几下就搞定了?”
“武局:我想到派出所去,哪怕最偏远的我也愿意。”许国良消沉地。
武带山突然:“你不要打退堂鼓哈!在你没有把李带出来之前,休想!再我不是不叫你们办案,毕竟难办的是少数,难破的是多数。你走了,叫我来当队长吗?”
“武局:那就这样等待?”李智来问。
武带山沉思一下:“虽然不忙立案,但要进行必要的明察暗访,比如查找尸体,打捞摩托等要赶紧办理,做到有备无患。”
这时,李智来电话响起。见来电显示是胡明,就把扬声器打开:“请讲!”
“报告组长:我们走访了,这里没人看见事发情况,那个垂钓者来得晚,错过了案发时间,他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交警等人。”
第二上午,冯平哭丧着脸从公安局走出来。他摸出手机反复开机,还是没有反应。他用手机假装照镜子,暗中观察身后。冯平走到一个街上,吃了两大碗面,起身随地吐了一口痰,扯几张纸巾,边擦边扔,最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郑
日头当顶,气炎热。城东镇东南郊外清源江大湾岸边,一幢三层水泥楼房,顶上横着“清源采砂公司”招牌。楼房背后的江边,河沙堆放如山,采砂船、货运船、运输车,正在作业。
这时,江边公路上,一辆中巴客车停住,走下冯平。他戴着低沿草帽,脸上戴着仿真假脸面具,手里提着一袋看似垃圾的东西,来到铁壳货船边观望一阵,趁人不注意,像猫一样走过踏板,钻进驾驶舱。
在驾驶舱里,冯平与一个戴墨镜的韧声话。
“冯平兄弟:为了你的安全,老大决定把你转移出境。”戴墨镜的人。
这个戴墨镜的人是个胖大个,鼻子粗大,鼻头红红的,俗称酒糟鼻子。这人名叫姚江峥,号称船老大,是赛世宝的拜把子大哥,垄断着清源采砂公司的沙船货运。
冯平忧郁道:“姚大哥:我家还有父母、妻儿和一个妹妹,我走了他们怎么办?再牛二生家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我走了,他们肯定要找我家饶麻烦。还有,我到哪里安身?不要让我神秘消失哈!这些年来,德康神秘消失的事经常发生。俗话,力求自保不为过,我也留有后手,这个你是懂的。”
这时,一艘“轰轰”鸣叫的破旧货船路过,机船上冒出一股黑烟。那黑烟冒上空,就像是在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上涂鸦。
二韧头躲避一阵,姚江峥吐着烟圈:“兄弟你放心!牛二生早就把他父母气死了,名声很坏,没有哪个愿意帮他。再,即使有人找你家麻烦,自然有人摆平。老大有个项目在缅甸,据叫你去做安保。”
“姚大哥:当安保能挣多少钱?”
姚江峥拿出皮箱打开,“你看看,这是给你的酬金20万美元,比原定的100万人民币多得多。老大这么大方,你去了还会亏待你?”
“姚大哥:那我好久出镜?”
“兄弟:明夜里,我把你送到凯利县泰和乡孟家村跳蹬河一带,后晚上有人来接。事不迟疑,我们马上出发。你要躲在货仓里,不能被驾驶员发现,我现在叫驾驶员来开船。”
冯平把皮箱装进蛇皮袋里抱着,猫腰钻进货仓,躲在雨篷布里。于是,姚江峥拨打电话:“余贵,回来开船!”
日上三竿的时候,跳蹬河客栈一个标间里,两铺床各睡着姚江峥和冯平。姚江峥先坐起来,撑着懒腰,侧身看着抱着蛇皮口袋冯平,他还在打呼噜。姚江峥从旅行包里取出白手套,再摸出一个牛皮信封放在床头柜上,对冯平叫道:“喂喂,醒醒!”
“啥事?”睡眼惺忪的冯平着坐起来,伸个懒腰,揉揉眼睛。
“根据老大交代,出境前你把这个包裹寄出去。”姚江峥,并递给他一张纸条。“收件人和地址在这上面。”
“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叫我去做?”冯平疑惑不解。
姚江峥:“你现在是最安全的人。难道你不懂吗?”
“莫非这包裹里有炸弹?”冯平紧张地问。
姚江峥笑道:“危险品能寄出去吗?只是资料而已,不信你自己看。”
冯平把牛皮信封分开看了一下,还伸指头进去探了探:“好的。”
姚江峥:“要用假身份证去登记,还要伪装,以仿监控识别;做干净点。”
“好的。”冯平。“还要戴上仿真假脸面具吗?”
姚江峥:“当然,不然怎么对得上假身份证的照片呢?”
过了几,徐世纪正在办公桌一本精装笔记本上书写,突然听见敲门声,把笔记本放入抽屉:“请进!”
办公室秘书曾希鹏拿着快递信件走进来:“书记:有您一个快递,我反复检查过,应该没有危险品。”
徐世纪:“那你拆开。”
曾希鹏顶了一下眼镜,心翼翼地拆开封口,分口再仔细瞧瞧,伸出食指和中指把几张折叠过的打印纸夹出来,再轻轻分开,露出一张银行卡。然后,曾希鹏把这些轻轻放在办公桌上:“那我出去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徐世纪一边展开一边:“看来需要你做个见证,并且把这事记下来,等处理好后要出一份情况通报。”
“好的。”曾希鹏从衣兜里取出本子和笔,坐在徐世纪对面。
徐世纪边看边:“共有四张打印纸,夹着一张农行卡。打印纸张多是空白,其中第一张纸上打印着如下文字:‘平不能倾斜左边。顺送人民币.96元,密码是您电话号码末尾数。’”
曾希鹏记录完毕,还用手机把内容拍下来,对徐世纪问:“这‘左边’是什么含义?”
徐世纪把曾希鹏引到窗户,面对西山:“左边是玄河,右边是漓河;左边是窈金集团,右边是赛氏集团。”
“书记:通报里大概不会写这个吧!”
“曾:这当然不能写明,只能照原文表述,大家会看懂的。”
“那这怎么处理?”
“曾:你马上通知反贪局和公安局来人处理。”
于是,曾希鹏在徐世纪办公室用座机拨打电话。
正在这时,徐世纪的手机响起,来电显示是顾世清。
不知顾世清打电话何意,请继续观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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