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上午，气阴沉沉的，冷风吹动着九大酒店的酱色窗帘。这家酒店大楼宽约五十米，九层高，是赛世贵几年前出资修建的，据花了将近一亿元。它处于县城西南郊，前临玄河，后靠西山断魂崖。断魂崖有个电站引水隧道，水流来源于玄河一条支流，出水洞口明渠不远处有个电动升降闸门和操控屋，闸门下边是临时排水沟，通过九大酒店地下直达玄河。排水沟宽约三米，高约二米五，沟壁由矩形石块砌成。闸门经常是关闭的，有少许水流从闸门缝隙里渗漏出来。有时闸门会完全打开，流水声音很大。
赛世贵之所以选择在此修建酒店，主要因为这里地形复杂，便于暗中修建地下洞厅，既便于非法经营，又便于躲藏。这个地点的选择，还是他的军师施度纪出的主意。施度纪向来主张：一是狡兔三窟，二是行军先思退路。
今早饭后，赛世贵斜躺在酒店办公室沙发上，鼓起泡泡眼，盯着花板，老是回想起冯翠那张桃花脸蛋，那双柔嫩手，那张想叫又不叫的嘴……心想，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，她肯定就半推半就了。这些来，他坐卧不宁，食不甘味，头重脚轻，脾气暴涨，动不动就对手下乱发脾气，拳打脚踢。
“咚咚”三下叩门声响起，赛世贵如梦惊醒。
“哪个！”赛世宝粗声大气道。
“我，施度纪。”
“喔，军师请进！”赛世贵突然温和起来。
门一开，施度纪进来，回身轻轻把门关上，来到沙发前躬身站着，既不言语，又无表情，像被点了穴道一样。
“你今怎么了？”赛世贵显得很着急。“难道发生了啥不好的事？”
施度纪摇头道：“我只是来看看你。”
赛世贵本想发气，但这毕竟是他的军师，而且年岁很大，平时还是挺尊敬他的，所以他压住火气：“难道是看我的洋相吗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施度纪苦笑道。“你最近郁郁寡欢，想来给你解解闷。”
赛世贵苦笑道：“嘿嘿，我的大军师，你能给我解闷？你连原因都不晓得，怎能解闷？”
施度纪坐下来，若有所思地：“我知道，不就是那个桃花美人嘛！”
“那这个闷如何解？”赛世贵急问。他知道施度纪足智多谋，给他解了不少难题，尤其是如何逼良为娼，如何打擦边球，那施度纪绝对称得上是才。
施度纪知道赛世贵这人，一旦看准的事，非达到目的不可。施度纪也不是吃素的，他要顺势而为，顺手牵羊，而且要先来个欲擒故纵，先抑后扬，否则，他这个军师也只是三流而已。于是他要转个圈子，制造一些悬念。他：“赛总：前不久驯服的左娇，年方二八，骨软如酥，身轻恰似赵飞燕，风情好比病西施，眼汪汪像貂蝉拜月，舞姿赛过杨贵妃，冷峻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昭君出塞。可否叫她来伺候？”
“不要不要！军师不愧是算命先生，能把野鸡成凤凰。”赛世贵摆手道。“善于打猎的，图的是吃个新鲜，回锅肉我不喜欢，更别她是一块老腊肉。”
“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。”施度纪。“不过，我调查过，这冯翠是万万不能去招惹的，弄不好，羊肉吃不着，反惹一身骚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赛世贵问。
赛世贵摸出香烟抽上，再递给施度纪一支，施度纪摆摆手：“最近戒了。”
施度纪顺手取一个纸杯放在茶几上，赛是贵帮他倒上红茶，：“军师：快讲呀！”
施度纪：“那个冯翠，是春风饭店老板鲁大头的亲外侄女。别看这鲁大头当年只是一个卖卤肉的人，但今非昔比，在红黑两道都有人撑起。其他不，就连你哥哥赛世宝，也是和他称兄道弟的。还有更可怕的，冯翠亲哥叫冯平，据他是职业杀手，飘忽不定，高深莫测，远比武松厉害。”
“哪有啥？”赛世贵笑道。“我又不是把冯翠拉来做姐，我只是想和她耍朋友，我发觉我真的爱上了这女孩。到时候，我就把我那黄脸婆赶走，把冯翠娶来。我若娶了冯翠，冯平就是我舅老倌，不定还会成为我一个好帮手。如此一来，两全其美，难道不划算吗？”
施度纪：“但凡耍朋友，前提是两情相悦。你看上了她，万一她没有看上你，那总不能强扭吧！”
赛世贵笑道：“强扭了又怎样？女人我见多了，开始就是扭扭捏捏，到时候乖得如同猫儿。”
施度纪摇头：“不行啊！根据相书的法，冯翠这样的桃花女子，看似吉人，实则祸根。春秋时期，有个叫息妫的美女，面如桃花，古称桃花夫人。她是陈国公主，嫁给息国，息国灭亡，蔡侯调戏，蔡国遭殃。”
赛世贵听了哈哈大笑起来：“哈哈哈，军师，我听过这段评书，你少来吓唬我！桃花夫人最后嫁给了楚文王，还生了两个儿子呢！”
施度纪万万没有想到，赛世贵居然知道这段历史，于是狡辩道：“相书云：面若桃花，初沾不吉。楚文王娶的是二婚嫂，自然就能躲过灾祸。”
“军师：按这个法，我要等到冯翠嫁了人才能碰她？”
“赛董：何尝不可？俗话，前人栽树，后人乘凉。当年曹操称雄下，还不是最喜欢婚后美女，比如他朝思暮想的大乔和乔，哪个不是结过婚的？”
“军师：不管你齐，道齐地，我是无法等的！”
“赛董：你不要太任性！你可能还不知道，据以前有个无赖，他死皮赖脸纠缠冯翠，冯翠宁死不从，居然跳河，结果那个无赖莫名其妙消失了，十有八九是冯平干掉的。”
“你不要拿这个吓我！”赛世贵满不在乎地吐着烟圈。“他冯平再狠，也只是个亡命涯的逃犯！”
“正因为是逃犯，才更危险。现在交通这么发达，他即使逃到国外，回来也要不了几，再德康离国外也不远啊！”施度纪继续吓唬。“你还不完全了解冯平，据传，他会易容术，警察拿他也没办法。还有，据了解，冯翠还结识了一个姐姐，你把脑袋猜烂了就猜不到是哪个。”
赛世贵：“我哪有闲心猜这个，她结识的姐姐是谁？”
施度纪：“那个姐姐是公安局‘一级警花’林丽，林丽的男朋友是神探李智来。林丽父亲是本市东南县的县长，林丽的表叔是赵市长。冯翠有这样的人撑腰，你惹得起吗？”
“妈的，看到一朵玫瑰摘不成，真是活见鬼！”赛世贵鼓起泡泡眼。“军师：你脑袋非比常人，能治国平下，难道就拿不下一个女子？哪怕是一次也行！”
施度纪问：“难道你要强暴？”
赛世贵：“不是，我要你想个软办法，让她慢慢入局。要是能成，我给你一百万元，让你以后舒舒服服养老去。”
施度纪一听，心中窃喜，在他看来，这只是菜一碟，但他故意惶恐道：“你这是，这是要买我脑袋呀！”
赛世贵急得无言以对，于是从抽屉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拍到茶几上：“这里面有二十万，作为定金！”
施度纪拿起银行卡一看，：“万一我出的主意不成，这定金？”
“军师：我是气的人吗？不成这定金也归你！密码是六个圈圈。”
“赛董：好，士为知己者死，我豁出去了！”
也是这上午，钱东开着郭玲那辆白色奔驰，来到钱东家。
刚到院坝停住，钱东父母从平房里出来，满面欢喜。他的宽皮大脸的母亲系着褐色旧围腰，脸形笑得如同仙桃，赶忙对屋里喊道：“老头子：东娃子带着领导来了！”
喊完她赶忙来迎接，拉着先下车的郭玲，不知啥好，只是笑得合不上嘴。最后她望着上晃晃太阳，：“怪不得今气这么好，原来有贵客临门呢！”
钱东瘦筋筋的父亲从屋里出来，他抽着叶子烟，烟杆又粗又长，还吊了一个烟盒包，笑嘻嘻地指挥钱东停车：“东娃子慢点停，这坝子不宽，注意后面有个洗衣台！”
钱东把车停好下来，赶快介绍道：“这是我爸和妈。这是我领导郭玲处长，现在升为总经理了。不过你们可以叫她玲。”
郭玲礼貌地：“伯父伯母好！”
“好俊俏的姑娘，还是东娃子的领导，能来我家，就像公主临门一样！”钱东母亲热情似火。“快到屋里坐！”
“我在城里买了一些下酒菜，等会儿赵中几个要来，你们煮点饭，弄点素菜就可以了。”钱东对他父母，接着打开轿车后备箱取东西。
郭玲取出一个大提包，吃力地提到钱东父母面前：“这是很便夷东西，不成敬意，请笑纳！”
钱东父亲赶快接住，高欣：“这让我们如何是好？太谢谢了！”
把东西拿进去后，郭玲没有急于进屋，他对大家：“我也是农村长大的，但好久没有回农村了，我顺便看看这里的风光。”
郭玲站在院坝边，四周看。前面是乡村公路，坡道比较陡，公路边是一条山沟，溪流在欢快流淌，公路两边是错落有致的民房，多数是两三层，夹杂在围栏藏之间。溪流上还有两座木板桥，可以通过一辆车。回首看钱东的房子，是土墙青瓦的旧平房，长三间带两个转角：右边是厨房；左边是猪圈屋带茅房，一头猪正在饿剑
“这里像我老家，你们家房子也像。”郭玲进屋对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钱东。“我很喜欢！”
“喜欢就好！”钱东抹着八仙桌。“气有些冷了，进来坐，我们这里不兴烤火。”
“我老家也一样。”郭玲。“我想约一个人来，你看合适不？”
钱东问：“啥人？”
郭玲：“是玄丽旅游开发公司的副总陶潜。”
“叫他来这里，我这里太简陋，不让他瞧吗？”钱东指着土墙旧瓦。
郭玲拍着钱东肩头：“是我老爸叫他来的，他敢瞧不起！”
钱东问：“他来做什么？”
郭玲凑到钱东耳边：“你搞忘了吗？那我要给赵大哥他们送个惊喜呢！陶潜下面有的是土建工程。”
“喔，我终于明白了！不过，陶潜只是副总经理，顾同诚会同意吗？”钱东担心道。
“顾同诚只是挂名总经理，他还在国外攻读工商管理硕士，所以暂由陶潜全权负责。”郭玲边边帮着扫地。“不过我觉得国外那套，在这里不太适用。比如我们那个大旺公司，要是没有我父亲撑起，很难经营下去。”
钱东望望脊瓦，低头慢条斯理：“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，国外先进管理经验，将来一定会大有用处。其他不，我的同学留洋后大多很有出息，只可惜我莫法出国留学，所以至今还在德康瞎混。”
“钱东：那你有没有喜欢过的女同学？老实给领导汇报哈！”
“郭总：我喜欢她，就像喜欢月亮。”钱东指着上。
郭玲把拿起的扫帚一扔，走到钱东面前压低声音问：“她叫啥名字？在哪里？”
钱东顶顶眼镜笑道：“她叫婵娟，在月宫里。”
郭玲也笑道：“看起你傻乎乎的，居然喜欢仙美女，做梦去吧！”
临近中午，春风饭店生意更加红火。一楼大厅，觥筹交错，喜笑颜开，好一派和谐美好的景象！一楼大厅电视里正在播放《舌尖上的中国》，似乎大家不用省吃俭用，都能吃出一个美好的未来。来到这里的人们，容易进入美好的梦幻，即使到卫生间去蹲着，也感觉是香喷喷的。
穿着枣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员，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食客间。冯翠一如既往地来回穿梭，脚步轻快，手脚麻利，热情应酬，声音甜美。今食客特别多，许多等待的食客总爱站在过道上张望，谁都不愿意在门外干遭冷风。冯翠将托盘举过头顶，像进入旋转门一样挤过人群，来到卫生间附近一张二人条桌边，将托盘放下。
“妹儿长得好乖！”一个长腿女子，坐望着冯翠。这位姐姐正是九夜总会的左娇，她对面坐着一个同伴何圆圆，身段长相都很俊俏，只是脸形比左娇要圆满些。
冯翠一边摆菜，一边：“我其实长得一般，是姐姐太会夸人了！”
“你真的长得挺乖的，就像我妹妹。”左娇。“不信你问我同伴，她是看到过我妹妹的。”
“就是，一点，也不假。”何圆圆心里有点慌，话不太利索。
冯翠心想，怎么又有一个我长得像她的妹妹。她记得，林丽也是这样的，尽管她一直没有看见过林丽的妹妹，但她相信林丽不会骗她。出于好奇，冯翠就：“那你妹妹现在在哪里呢？”
“在深圳，她混得可以，在一个大公司当白领。”左娇谎，脸都不红一下，显得非常自然。“不信你看看照片。”
左娇把手机照片点开，冯翠一看，照片上一个俊俏姑娘穿着类似银行工作人员的夏季服装。冯翠惊奇道：“果然很像呢！不过我没有她漂亮，没有她文化高，没有她穿得好。看到你妹妹，我觉得自己太土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你一点不土，你这是清水出芙蓉，然去雕饰。”左娇毕竟在中专学过酒店专业的，起话来带点文学色彩。
“你们还有两个菜，我等会儿回来，你们先慢用。”冯翠完高高兴胸穿梭回去。
“我们这样做，是不是太损了？”何圆圆轻声对左娇，内心有些焦虑。
左娇：“俗话，良心伤于困地。你我现在已经上了贼船，不做行吗？再，施度纪反复保证过，这个业务做成，你我各有二十万。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开个店，当个老板，岂不自在！傻妹妹：这么好的机会，难道你想放弃？”
何圆圆沉默不语。
“你们的菜来了！”冯翠端来两碗菜。“你们慢用，我还要去忙。”
冯翠完转身要离开，左娇拉着她手，将两百元钱塞进她手心：“我们有缘，这是姐姐一点心意，请不要介意！”
客人给点费，这很平常，不过能一次得到两百元，冯翠还是第一次。冯翠捏着费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，但心里很乐意，她：“谢谢！我等会儿回来陪姐姐话，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。”
“好的，我们慢慢吃，等你哈！”左娇道。
何圆圆微笑示好。
过了许久，冯翠回来，额上浸汗，面容更加红润，她主动坐下，喘着不均匀的气息，用手扳当纸扇，样子更加讨人喜爱。“唉，忙的高峰终于过去了！”
左娇递上纸巾：“你浸浸汗，辛苦啦，妹妹！”
“谢谢！姐姐真好！”冯翠擦汗。“认识你们很高兴，我叫冯翠，你们以后若来，我可以帮您订座位。”
“好啊！”左娇。“我要个你的电话。”
冯翠：“我的电话是158……”
左娇：“通了，你记得保存哈！我叫左娇，她叫何圆圆。”
“你们在哪里发财？”冯翠问。
左娇发出狡黠眼光：“我们做保健品业务，主要是为公司供货和做市场调查。”
“看起你们很轻松安逸的。”冯翠。
“有时候也忙，不过大多数闲着。”左娇。“所以我们喜欢喝咖啡、唱卡拉oK、跳自由舞、健身、旅游。”
“听起来过得好滋润哟！”冯翠羡慕道。“不过，我只喜欢卡拉oK和广场舞。”
左娇：“那姐好久请你去歌城，你声音很甜美，唱歌肯定好听。”
“好吧！不过我歌唱得一般。”冯翠。
钱东家中，午饭也吃得差不多了。陶潜坐在上席，突然站起来，端着酒碗对大家：“我下午还有事，不能多陪，我把这碗酒干了。不过在干之前，我表个态，只要你们土建队能保质保量按期完成，至少两年内，土建活儿，多的是。”
陶潜完要干，赵中站起来：“陶总：等等！兄弟们：我们也把酒端起，一起敬陶总一杯酒。陶总：谢谢您关照，我们保证按照您的做，现在我们几兄弟一起向您敬酒。来，大家一起干！”
于是几兄弟把酒碗来了个底朝。钱东第一次这么喝酒，被呛了一下，轻微咳嗽几声，还抚摸着喉咙。坐在他身边的郭玲赶忙拍着他背，安慰道：“等会儿就好了！”
“各位兄弟：”陶潜走到院坝边，回头道。“明上午般半，你们原班人马就来，正有一个堡坎工程。”
“好，我们准时到！”赵中高欣。
陶潜正要离开，郭玲对陶潜叫道：“陶总：等一下！”
陶潜回首问：“郭总还有啥吩咐？”
郭玲走上前低声：“这个土建队是我非常看重的，你要好好关照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。请郭总放心！”陶潜点头。
送走陶潜后，大家回到桌子上。钱东母亲从厨房出来：“许多菜就凉了，我再去热热。”
郭玲赶忙去帮着端菜，走到厨房帮忙。
孙西高胸对钱东：“二哥真有福气，好好珍惜哟，我们都得看你的了！”
周北：“二哥能有今，全靠我那陪他。”
李南对周北讽刺道：“是，你功劳最大！”
周北听了心里乐滋滋的：“那是哟，我功能不大谁大？”
孙西突然拍了一下周北脑袋教训道：“你功劳大个鸭儿，差点送了二哥的命！”
大家笑了起来。
赵中压低声音：“我提议，等会儿郭玲出来，我们一起敬她和钱东，借感谢他俩的机会，把他俩推到一起，相当于提前闹洞房。你们好不好？”
“好！”几个高欣。
钱东：“这要不得，万一人家没有那个意思，岂不让我尴尬！”
李南对钱东：“你真是个书呆子，我们都看出来了，郭玲对你是巴心巴肠啊！”
“就是。”几个兄弟凑合道。
赵中对钱东声：“要是你们成了，到时土建队给你俩送个大红包，点大蜡烛。你们好不好！”
“好！”几个叫道。
“好啥子好？”郭玲端着热菜，笑着出来。“看你们几兄弟有多开心，令人羡慕。”
钱东赶快接住郭玲端来热菜摆好。孙西笑道：“你和钱东才让我们羡慕呢！我们刚才都在为你们叫好。你们是不是？”
“是！”几个笑道。
赵中：“现在，我提议，我们四兄弟给郭总和钱东一起敬杯酒，感谢你们对土建队的帮助，快把钱东推到郭总身边去！”
孙西和李南把钱东推到郭玲身边，四兄弟像祝贺新郎新娘一样，举杯敬酒，不亦乐乎。
进了酒，李南似乎还没有尽兴，端起酒碗大声道，出大家惊奇的话来。
不知李南啥惊奇的话来，请看下回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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