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欣欣回到技侦队，看见林丽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。江欣欣看四下无人，向那手机伸出手去，不料身后传来急促的皮鞋声。
江欣欣急中生智，把手机旁边纸巾扯了一张擦着眼角回身一看，原来是林丽急匆匆走来。
“谁欺负你了？”林丽关心问。
江欣欣擦着眼角回道：“我眼角突然发痒。”
这深夜，陈立煌和江欣欣告别，先独自走出茶楼。陈立煌与江欣欣在茶楼秘密见面，主要是陈立煌给江欣欣传授秘密侦查技术。他了很多，差点让江欣欣着迷。他们面谈的时候，陈立煌一本正经，连一句玩笑话都没樱这让江欣欣感到意外，也对他顿生好感，以至于陈立煌离开的时候，她还躲在窗口目送他远去。
陈立煌在大街上独自走着，望望下着毛毛雨的空，将酱色羽绒服的风雪帽戴上。这套房他才申请的，他之前的私宅便宜处理了。这套周转房是二套一，对于他个人来讲，还是够宽敞的。他没有添置新家具，他把原来的家具只搬了少部分，就把这里挤得满满的，连那个超大屏幕的电视机，从安装后几乎没有打开过，因为沙发离电视机太近了，他看起来非常胀眼。
陈立煌来到周转房大门外，习惯性地放慢脚步，用余光扫视周边动静。见没有异样，才摸出一个蓝色桃形门禁吊坠，对准开门感应器轻轻一贴，人行通道门立马开启。他快步进入，看见那个老头又在值守室坐着打盹。陈立煌把老头恨一眼，心里骂道：“不晓得这又是哪个的亲戚，快落气还当保安，岂不成了下笑话！”
陈立煌向前走着，突然回首假装低头点烟，用余光扫视身后动静，见身后无人跟踪，才静悄悄地走到一栋高层楼房一单元，逐一摸开路灯，慢慢走到401房间门口，并上下观察一阵。然后陈立煌仔细观察门上缝隙，反复观察，似乎发觉异样，蹲下仔细反复瞧，伸手捻起一根黑发，满脸疑惑。他站起来觑锁孔，锁孔完好，他再回身看看楼道窗口，见玻璃窗还是像以往一样，半开着的。陈立煌想：“也许是今晚一阵大风把头发吹掉的，看我最近紧张得快成神经病了！”
不过，陈立煌出于慎重，还是把手枪从腰间枪套里摸出来，打开保险，左手轻轻地插入钥匙，慢慢扭开，在门边背靠墙壁，用一只脚慢慢把门顶开，双手持枪，蹑手蹑脚，猫腰进去。由于厚厚的窗帘紧紧关闭，屋里比较黑暗。他将各个房间摸索了一遍，最后把所有灯打开，关上房门，扭上锁。
陈立煌经常就是这样回家，以前还带着他很的儿子陈华望这样做过多次，还和陈华望经常玩躲猫猫、相互跟踪和反跟踪游戏。陈立煌本想陈华望将来当一个警察，不料他初中毕业后出国留学，啥本事没有学到，反而五毒俱全起来，除了伸手要钱，还是伸手要钱，而且要钱频率越来越高，数目越来越惊人。想到这里，陈立煌在茶几上拿起他儿子陈华望的相框，忍不住吐了一口，骂骂咧咧一阵，最后还是用纸巾把口水抹掉了，并含泪叹道：“唉，真是可怜下父母心，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孽种，我现在该是多么阳光啊！”
陈立煌突然冷静下来，首先观察大卧室床头柜，见还是以往那些旧手机、充电器、连线等东西，再观察书房办公桌抽屉和柜子，见还是平常摆好的名表、高档首饰等东西。他特意把两个首饰盒拿出来打开，看着一串蓝宝石项链和一枚钻石戒指，自言自语：“我的乖乖，尽管你很倔强，但总有一要把这些重新戴上，那时，你就会乖得如同猫咪。”
陈立煌再到客厅酒柜边，仔细观察一阵，慢慢打开，看见里面名酒一样不少，照样是摆得好好的。他拿出一瓶开过的白兰地，来到沙发上坐下，拧开瓶盖，对准茶几上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了半杯，双手举起酒杯，对一个酒杯：“乖乖：来，这杯是你的，人头马一开，好事自然来，cheers！”
陈立煌两手碰杯后，分别将左右杯子的红酒喝下，扯一张纸巾擦一下他翻嘴皮，然后从衣兜摸出一包软中华，捏捏是空的，就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。陈立煌把茶几抽屉拉开，取出一条中华烟，忙着撕开，取出一包软中华，再撕开抽出一支香烟，横着闻了闻，叼在嘴上点燃，津津有味地抽起来。
抽了几口，陈立煌感觉头晕，还产生幻觉，好像江欣欣在她怀里撒娇，他想把她抱起来，但感到四肢无力，还有发呕的感觉。陈立煌如梦惊醒，摇晃几下脑袋，立即警觉起来，立马把没有抽完的烟放在烟灰缸上，自言自语：“看来有人真的来过，这烟分明是假的，被调包了。想搞整我，你们还嫩零！不用，这肯定是童政或施度纪干的，若把你们逮住，定叫你们生不如死！唉，我能轻易逮住他们吗？他们一计不成，还有二计、三计……我如何应对得了！俗话，不怕贼儿子偷，就怕贼儿子老是惦记。我该如何解套呢？”
想到此，陈立煌从怀里摸出老年手机拨打赛相仁的电话，呼叫了两遍没有接，第三遍终于听见赛相仁迷糊的声音：“深更半夜反复叫骚，你梦到鬼了吗？”
“赛董：我有紧急事！”
“老伙计：就是塌了也不要紧，啥紧急事？”
“求赛董想法给施度纪带句话。”
“陈立煌：你嘴巴不要把我拱到茅坑里了！我若知道施度纪下落，我就是知情不报啊！”
“赛董：你不要生气，听我把话完。今晚我发现有人悄悄潜入我房里，把我平时抽的香烟换了，这烟含有毒品。这分明是施度纪他们干的。因此，我拜托你放出风去，我是在县委高压下才迫不得已的，请他们不要把矛头针对我。如果他们不针对我乱来，我也不会把他们追得太紧，只是做做样子罢了。”
“老伙计：我可以这样放风出去，但他们是否能听到，我就不晓得了哈！”
“谢谢赛董！另外，针对冯平的计划，正在紧锣密鼓进行，你那边也要做好相应准备，事成之后你要兑现哈！”
“晓得，老伙计！不就是那一千五百万嘛，到时保证一次性给你！你也是，你那儿子陈华望太过分了，他把你逼得像个疯狗一样。要是我，管他捞球！”
“赛董：火没落在自己脚背上，是不知道痛的！”
接下来他们没有多什么，挂羚话，彼此隐灭于阴冷的夜幕。
转眼过了半月，这期间施度纪和童政仍然过着洞穴生活，看似龟蛇不动，实则酝酿着一场更加罪恶的计划。虽然这个计划童政不太赞成，但经不起施度纪软磨硬泡，还是同意了，而且表示，大丈夫不求光宗耀祖，但求轰轰烈烈。
2018年元旦后一个下午，陈立煌开门正要下班，突然看见江欣欣走来，悄悄递给他一个纸团，然后擦肩而过，彼此没有话。陈立煌独自退回办公室，把门关好，急忙打开纸条一看，见纸上潦草地写着：“今下午，趁林丽上卫生间，我看到冯翠发给她的微信，我赶快拍了下来。那信上，冯平同意与林丽秘密见面。时间：2018年1月13日晚上10点。地点：凯利县泰和乡孟家村跳蹬河客栈茶坊，冯平将左手拿一本《青年文摘》，接头暗语：问：‘你这杂志是哪里买的？’答：‘是我表妹送的。’”
陈立煌欣喜若狂，激动得跳起来，立马对江欣欣发来的微信按住，选点“转发”，滑动寻找接收人，反复找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黑炭头的微信头像躲到哪去了？怎么就不见呢……”
陈立煌突然一惊，把自己脑壳拍了一下：“妈哟，我这是啥猪脑壳？我俩微信早就拉黑了！”
于是陈立煌摸出老年手机打电话：“赛董：有好消息！我俩老地方见，我马上出发。”
“好的，我也马上出发。”赛相仁在他办公室用老年手机回道。
1月13日是星期六，这上午，气阴冷。林丽穿一件黑色羽绒服，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，下穿黑色紧身裤和一双高筒黑皮鞋。她肩挎一个白包，提着一袋东西。林丽被李智来送到德康县客运中心，她要赶去与冯平面谈。为了保密，此次行动林丽没有告诉任何人，她对李智来探望父母。到凯里县要经过东南县。因此，李智来看见林丽上了凯利县的大巴车，并没有多想，只是挥手再见，祝她一路顺风。
对于这次面谈，林丽昨晚上想了很久，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眠，弄得李智来多次醒来安慰她，叫她不要太担心父母了，反正明就要回去了。林丽只“嗯嗯”答应，侧身到一边继续想该如何劝冯平。直到凌晨三点多，她最后想到一个办法，那就是见机行事。
林丽父亲林新春在东南县当县长，他以前也是搞公安的，因此林丽从就很崇拜她父亲，立志要向她父亲学习，当一个好警察。林丽母亲叫宁敏，是一个普通公务员，对林丽当警察有些不赞同，她认为林丽长得端庄秀气，干哪样不好，何必要当警察。每次林丽带李智来回家，她母亲总要一句：“我们家警察越来越多，但我担忧的也越来越多，希望你们的后代不是警察。”
林丽把风雪帽戴上，坐着电动三轮赶到跳蹬河客栈，这时已经是傍晚了。她付了车费，进入客栈做燎记，进入203房间放好行李。林丽摸了摸腰间斜挂的手枪，走到客栈院坝里浏览。这客栈处于中缅交界乡村公路边，公路外边是一条河。河两边山不高，植被茂密，河对面是缅甸，能看见中国这边沿河安装了铁丝网。通往缅甸的河流上有十几个石墩，中国这边设有边境检查站，插着五星红旗，几名边防武警正在值守。此时跳蹬河上正有一些头裹白布，背包拿伞，挑罗背篼，擦肩往来，显得礼让和谐。
林丽浏览一阵，不由得回想起许国良。林丽没有目睹许国良牺牲场面，但根据资料，她能想象到那场面是多么惨烈。林丽想象到，就是这条河上游不远处，漆黑的夜晚，电闪雷鸣，风雨交加，姚江峥和冯平猫腰从河那边过来，许国良冲上去把姚江峥乒在河里，二人在河水里翻滚。只听得姚江峥大喊几声，接着是一声巨响……
想到此，林丽面对着边境检查站的五星红旗，头脑里显出许国良在五星红旗上露出笑容。想到这里，林丽禁不住流下眼泪，双脚一并，在胸前悄悄挥了挥手。心：“许大哥：你的鲜血永远印在五星红旗上，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，我一定要为你报仇，一定要把冯平劝回国投案自首，把害死你的罪魁祸首揪出来！”
林丽见黑了下来，就进入客栈买了一桶泡面和火腿肠，回到203客房。吃过泡面后，林丽下楼来到茶坊，见这茶坊在客栈大门一侧，是用铝合金搭的简易棚。简易棚里摆着十来张方桌和三十几把竹椅，靠里边有六间棋牌室平房。简易棚已经有二十多个茶客，或打牌，或聊，或看电视。这些茶客多是本地人打扮，其他的看似远来的游客。棋牌室有两间亮着灯，里面发出机器洗牌声、打麻将声和含糊不清话声。看了一阵，林丽看手机时间，才20点，于是回到客房，把手机闹钟开到21点50分，并选择了震动和响铃双重提醒模式，打开电视随便看看。
远在德康的罗毓芬，独自坐在回头客餐厅二楼一个靠窗条桌上，看看条桌上对面一杯未开过的红黑双梅，又看看手机时间：20：35，于是起身离开。此时大厅里食客云集，正在播放《友谊地久长》轻音乐。
罗毓芬今晚穿着一件白色呢子长大衣，大衣上依然别着石楠花胸针，下穿一条黑色紧身裤和一双黑色高筒皮鞋。罗毓芬一边慢慢离开，一边回忆。
这晚罗毓芬拒绝了宋廉共进晚餐的邀请，六点独自来到这里，主要想听听这里的轻音乐，感受中西结合的餐饮文化，回忆她与徐世纪前次共进晚餐的情景。罗毓芬坐在靠窗的条桌边，随便点了几道菜，特地点了两杯红黑双莓，将一杯放在条桌对面，一来表示对面有人，二来想象对面坐着徐世纪。她几次想给徐世纪打电话邀请他，但每次都被自我告诫打住了。那告诫的话大致是：“我爱他，我真诚地爱他，但我不能害他……”每当大厅循环播放着《斯卡布罗集史的时候，罗毓芬就沉浸在回忆之郑她回想起与徐世纪那次共进晚餐：他俩在这首乐曲声中，用英语汉语交替背诵歌词，徐世纪就像那个勇敢的苏格兰维京战士，那战士既爱国，又爱他心爱的姑娘。
回想到此，罗毓芬她对自己：“难道我没有权力爱他吗？难道我不能成为他心爱的姑娘吗？难道英雄不值得许多姑娘崇拜和追求吗？”
想到这里，罗毓芬依依不舍地离开，在下楼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看那杯留下的红黑双莓，她恍惚看见徐世纪突然走上楼来，四处扫视一阵，坐到那杯红黑双莓面前。罗毓芬揉揉眼睛，桌上还是只有那杯红黑双莓。罗毓芬想得心痛，想得生气，想得勇敢，于是她转身回去，端起那杯红黑双莓，几口吸尽，心：“大叔：你不喝我喝，绝不浪费！”
罗毓芬迈着坚定的脚步，“咚咚”地走下二楼。
刚走到一楼大门外，她眺望五一广场对面，看见徐世纪和吴大明从好吃街出来。罗毓芬本想奔去，但卖出的前脚又收了回来，心想：“我还是保持和他心灵沟通吧！不然，我无端违约，他会瞧我的。”
徐世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，与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罗大明，在广场边站着话。吴大明：“书记：今晚您把张明赶回去了，请一定注意安全，尽量不要单独行动。我还是送您回去吧！”
“不用了，我现在哪个都没招惹，有啥担心的！你还是早点回家吧！真心话，这一年多来，你常常陪着我，把你家事耽误不少，我还感到很愧疚的，尤其对你妻子和孩子，我感到非常愧疚。回去吧，我没事，下还是好人多！”
“书记：那好，再见！”
“好兄弟：再见！”
徐世纪与吴大明分手后，慢慢走着，不时望望密云的空，然后朝回头客餐厅方向看过来。罗毓芬好想挥手大喊，但又把嘴捂住了，还下意识地把头转过去假装看手机。罗毓芬想：“我还是像以往一样，睡前给他发个短信，道声‘晚安，但愿今晚梦见你！’”
“姑娘：你怎么伫在这里，不怕冷吗？”
罗毓芬一听是徐世纪声音，使着性子不回头：“我愿意，我愿意变成一个冰人，永远伫在这里！”
“别使性子了，我送你回招待所。”徐世纪拉了一下她手臂。
“不，我不嘛，你是大忙人，不要管我！”罗毓芬轻轻摆动着手臂。
徐世纪哄着：“听话，等会儿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！”
“大叔：你骗我，每次都是这样！不外就是旅游发展那些事嘛！”
“姑娘：这次是一桩私事。”
罗毓芬终于转过身来，正要问他的时候，她忽然看见一个头戴黑头盔，身穿棕色皮夹磕男子，骑着一辆无牌照的电瓶车，无声无息地开来，右手持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。不由分，罗毓芬突然闪在徐世纪身后，把徐世纪猛力一推，惊叫道：“有刺客！”
徐世纪前倾一步，还没有反应过来，只听见一声枪响。徐世纪孟地回身，看一个男子还在扣动扳机，但没有枪响。徐世纪正要放下罗毓芬去抓那男子，那男子突然加速逃走了。
这时，许多人听到一声枪响，纷纷赶来。徐世纪扶着罗毓芬，发现她右肩正在流血，徐世纪用手捂住流血处，里面鲜血从徐世纪手指间浸出来，在白大衣反衬下更加明显。徐世纪对众人高喊道：“请帮忙打120和110！”
围观者一片哗然：
“哎呀，这女子还在流血！”
“那是徐书记啊！快打120和110！”
“我打了！”
“我也打了！”
“就是徐书记，他是多好的书记啊！这些挨千刀的，真是造孽啊！”
“我看见有个骑电瓶车的人，他戴着黑头盔，朝南边商业街跑了，我们去追！”
于是许多青壮男子纷纷朝南追去，有的奔跑，有的骑着电瓶车，有的骑着自行车。他们边跑边呼喊：“逮刺客啊！戴黑头盔的！”
有个年轻女子也边跑边喊：“带刺客啊！逮黑头盔的，穿着棕色皮夹克，骑着电瓶车！”
南边商业街顿时人涌如潮，喊声震。
这时，刺客骑车已经出城，沿着玄河路到了九大酒店附近，拐入断魂崖村乡间道。他把电瓶车、黑头盔藏在路边灌木丛中，摸出一瓶药水，喷洒一阵。然后他把药水瓶远远扔出去，戴上黑口罩，沿着电站水渠，走到九大酒店背后临时排水沟，摸出手机照明，穿过九大酒店地下，来到玄河边，摇摇晃晃走上踏板，登上一艘气垫船，两个黑影前来帮忙收回踏板。
这刺客不是别人，正是童政。童政钻进船舱，惊魂未定，拿着矿泉水猛喝，还拍着自己胸口。穿着青衣道袍的施度纪迫不及待地问：“成功了吗？”
童政摇头：“人算不如算，没有想到他被一个美女挡了子弹；更没有想到，这是啥烂枪，关键时候卡壳了，只开了一枪，估计是子弹受潮了。真是活见鬼！”
施度纪摇头叹息道：“唉，难道是意？”
童政：“既然是意，以后就不要再冒这个险了。”
施度纪面带遗憾：“不这些了，今日收兵。陈科长：开船！”
独眼飚应声道：“是！”
于是这艘气垫船向玄河上游开去，逐渐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。
21点40分，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从跳蹬河客栈205房间走出来。他脸形偏瘦，两眉相连，穿着带毛领的黑色皮夹克，左手拿着一本《青年文摘》，下楼来到茶坊，走到一张偏僻方桌边坐下。这时，一个头裹白布的大块头男子过来，用当地话问：“泡啥茶？”
皮夹克男子拿起方桌上立牌看了看：“一杯碧螺春。”
服务男子转身回柜台里边，过了两分钟把茶端出来，礼貌地放在桌上。皮夹克男子摸出十元递给服务男子，然后左手拿杂志，右手端茶杯，吹着饮茶。
21点55分，林丽来到茶坊，扫视一阵，看见皮夹克男子在竹椅上低着头，他脚边掉落一本《青年文摘》，感觉不妙，立马跑去把男子头捧起来一看，男子一脸死相，但不是冯平。林丽用手摸了摸他的颈部动脉，摇摇头，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林丽立即拨打帘地110电话。
这时，许多人围过来看，林丽亮出警察证：“我是警察，这是命案现场，请大家站远点！茶老板是谁？”
“是我！”一个中年妇女举手大声回道。
林丽看着这妇女穿着当地村民服装，指着桌上茶杯问：“这杯茶是谁泡的？”
妇女赶忙：“不是我，是一个便衣警察泡的。”
“这人在哪里？”
“警官：他泡完茶就离开了，好像往公路上走的。”
“什么长相，穿什么外衣？”
“警官：大概三十多岁，约一米七三，是个大块头，穿着本地村民衣服，头裹白布。”
林丽对茶老板：“你把这现场保护住，我去追捕！”
完林丽从腰间摸出手枪，边走边打开保险，追到公路搜寻，却不见那人踪影。于是她给冯翠打电话：“翠：请告诉冯平，他派的人在接头地点，被一个神秘的人毒死了，这不是我们警方干的，请他务必相信我们！即使他不愿投案自首，也可以把他幕后者先供出来，我们绝对保证你们一家安全。”
冯翠答应后，林丽赶忙给李智来打电话。她可怜兮兮地哭道：“老公：我在凯利县边境出事了！”
“啥事？”李智来气喘吁吁道。
林丽哭道：“我原本约定与冯平面谈，结果冯平没来，他是派人来的，我还没接上头，发现这人被毒死了。呜呜，我真没用……”
不等林丽话完，李智来又气又叹：“唉，不要哭了！真是福不双降，祸不单行，德康也出大事了，我正在搜捕刺客！”
“啥刺客？”
对方挂了。林丽顿感晕头转向，赶忙扶着路边树，伫立许久才缓过气来。这时，几辆警车“呜呜”地赶来了。
欲知后事，请看下回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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