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前，赵中四弟兄因吴大明出面，几个才交完罚款出来。赵中拉着几兄弟赶快离开，像逃跑一样，边走边：“连赛世宝都没有抓，我看德康的扫黑除恶的味道变了，你们要骂出去骂！”
周北余怒未消，还想回头叫骂，却被赵中拍头镇住了。周北摸着脑袋咕噜道：“早晓得我多交一千，该多骂几句！”
正月初六，德康气很怪，除了云山雾罩，还有厚厚的黑云密布，感觉越来越低，有压在头顶上的感觉，令人压抑和紧张。
陈立煌在德康县掀起的所谓扫黑除恶的风暴，并没有席卷到赛世宝及独眼飚等真正黑恶分子。赛世宝有赛氏集团势力掩护，又有城东镇派出所所长冷潭的直接保护，因此春节过得非常不错，甚至还感到比往年还舒心愉快，因为他去年采沙厂赚到的钱足够让他安心养老了。虽然他年龄才四十多岁，但已经做好了让他儿子出任总经理甚至董事长的准备。他想过，像姚江峥和姚江嵘，虽然两兄弟都倒下了，但他们的货船运输，有各自的儿子继承，现在还是照样经营，只是他们不像父辈那么简单粗暴了。他还想过，像顾世清，虽然金矿不太景气，但转头办的玄丽旅游发展公司，他儿子顾同诚在海外遥控指挥，在副总经理陶潜的直接管理下，顺风顺水。还有，赛相仁和赛相义，也把他们儿子培养了起来，首先是赛相义的儿子赛世山，在赛相义被捕后立即出任副总经理，挑起了管理窈金集团旗下煤矿的重任。现在，赛相仁的儿子赛世江，也出任窈金集团总经理，主要在省城兄弟大厦进行所谓的区块链、投资理财保险等运作。
春节期间，赛世宝忙着给他重要的人拜年，陈立煌就是他认为的重要的人。给陈立煌拜年，一定要到陈家湾去。赛世宝以前去过陈立煌的乡间别墅，那是许多年前陈立煌儿子出国留学，大办宴席，那情景可谓人山人海。赛世宝第一次给陈立煌拜年，因为近来情况太特殊了，一是赛世贵的事情，陈立煌帮了很大的忙，尽管赛世宝花了一百万元；二是扫黑除恶的专项斗争，赛世宝真的很害怕。赛世宝虽然文化不高，但经过江湖文化的熏陶，早把烂泥巴都炼成了一堆金。赛世宝此生觉得最有收获的，就是喜欢去老茶馆听评书，或者在网上听评书，他感觉每次听了一次评书，感觉比那些大学生苦读十多年强多了。因此，他对大学生瞧不起，春节前他去县城遇到钱东，还讥讽钱东，大学生真是可怜，浪费了大量时间和父母的血汗钱，读的书，好多都不切实际，要不是碰巧遇到郭玲，他这辈子只怕是戏班子跑龙套——没戏唱。虽然当时钱东懒得反驳他，但他觉得是钱东认怂了。但不能自圆其的是，赛世宝的儿子也快上大学了，他还是希望他读一所名牌大学。当有人反问他，为啥要希望他儿子考上大学的时候，他这是社会风气，似乎像他这样的风云人物，连儿子大学都没读过，感觉太丢人了。
赛世宝去给陈立煌拜年，他想，今是正月初六，陈立煌明就该上班了，今陈立煌的家应该不打挤。于是他开着他灰色轿车，赶到陈家湾陈立煌乡间别墅，却看见陈立煌的别墅周边停满各种轿车，连路上都排了近一公里，就像办重大喜事一样。赛世宝只好把车停在最后，从后备箱提出两袋贵重礼物，一走一晃地走去，远远看见四层高、两个单元的别墅楼房，挂着许多彩条和连珠闪灯，许多斜拉到院坝前边的葡萄架上。院坝大约一亩地宽，早已是宾客如云，桌椅遍地，熙熙攘攘，摩肩接踵，就像陈华望出国留学的喜庆活动一样。
赛世宝走到院坝边，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，但许多警局头目还是认识的，例如城关镇派出所所长严宝汕，城东镇派出所所长冷潭等等，他们都穿着休闲服，没有哪个敢在这场合穿警服，否则把客人吓倒了，那后果是不言而喻。赛世宝走得额头上冒汗，提得手指发麻，只有几个熟悉的人对他微微点头，其他的人似乎把他当空气。赛世宝好不容易穿过院坝人群，避开桌椅板凳，挤进别墅旁边的会客大厅，看见陈立煌坐在会客厅看似戏台的台上，与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又又笑，台下围着许多人，还有许多请来的餐厅服务员，系着枣红色围腰，在来回穿梭。赛世宝提着东西，本想远远地叫一声‘陈局长’，不料一个系着花色围腰的中年妇女对他：“先生：请到那边登记！登记好了再去拜年。”
赛世宝看着自己提的名酒名烟，在白色塑料袋里非常明显，是他花了将近一万元买的，若不给陈立煌亮一下，似乎觉得没有面子，更要命的是，他怕登记后陈立煌没有看见，那就太冤了。因此他伫立着，想多呆呆，看陈立煌是否能看见他，最好是等陈立煌对他喜笑颜开地：“哟，赛总来了，快上来坐！”
中年妇女见赛世宝这样不懂规矩，就对他明：“来客都是先登记，再去拜年。你提着沉重的东西，若硬要挤上去拜年，会让人笑话的。”
赛世宝看见陈立煌把他当空气，尽管陈立煌几次向他投来了目光，但还是没有理他，于是赛世宝这才无趣地跟着妇女到旁边去登记礼品。赛世宝一边登记，一边看里边的拜年货，发现桌子后边的礼品堆积如山，像他带来的所谓名酒名烟，里面多得很，有的还散落在地上，被帮忙的人用脚往里面踢，估计心里在：“爬开些，真是碍事！”
赛世宝从左手白色塑料袋掏出一盒名贵茶叶，抱得紧紧的，一直舍不得放在桌上。
“先生：你这茶叶不登记吗？”一位登记的年轻女人，指着赛世宝的茶叶问。她穿着藏青色服装，奇怪地看着赛世宝。
赛世宝苦笑道：“这个茶叶是给别饶，不登记。”
赛世宝完就要离开，他要把这盒弥足珍贵茶叶放回车里，因为这茶叶盒里有两万元。赛世宝刚要转身离开，刚才那位中年妇女过来好心提醒他：“先生：看来你是第一次来拜年，有些规矩还不懂，我好心提醒你一下：来这里拜年的，若有贵重东西，都是把啥子卡悄悄递给陈局，上面写上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，密码是最后六位数。”
“谢谢！”赛世宝点头。赛世宝心想：“我给仁叔和义叔拜年，都是直来直去，哪里会七弯八拐的？就是用茶叶掩护的做法，只有给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冷潭做过。”
赛世宝满脸不悦离开，刚走到会客厅门边的时候，不料听见陈立煌叫道：“赛总：请留步！”
赛世宝赶忙回头，转忧为喜，抱着茶叶拱手道：“陈局：新年好！”
陈立煌笑着对赛世宝招手：“请上来坐！”
众人齐刷刷对赛世宝投来异样的目光，让赛世宝感到自己周身放光，就像电子游戏中那些怪兽的闪光。
赛世宝抱着茶叶盒，扭扭捏捏地原地不动，并向陈立煌指了几下茶叶海陈立煌立马明白，笑道：“既然是茶叶，就直接给我，我要好好品味一番。”
赛世宝满心欢喜，赶忙走上去，一边双手送上茶叶，一边：“给陈局长拜年，心意，不成敬意！”
陈立煌接过茶叶先掂量掂量，转着茶叶看，：“不错，这茶我喜欢！不过以后只许空手来，毕竟我只有一张嘴，再好的茶又能喝多少呢？”
“是，让您见笑了！”赛世宝谦卑地，并向陈立煌等不停拱手点头哈腰。其他人也跟着帮腔，点头称是。
一个胖子对赛世宝拱手道：“赛总真会处世为人，难怪生意场上，能顺风顺水，越做越红火。”
“你们看，赛总嘴角那颗黑痣长得很好，形状如一枚铜钱，里面四根黑毛如钱孔，外圆内方，意味生意兴隆，财达三江。”一个看似老道的老头，他穿着青色长袍，赛世宝估计是陈立煌请来的什么神仙。
“谢谢吉言！”赛世宝拱手回道。
陈立煌一手托着茶叶盒，起身下来，把赛世宝拉着，对身边的人：“我临时有点事，你们稍坐片刻。”然后带着赛世宝离开，来到他别墅客厅。
赛世宝受宠若惊，展望着装修豪华，摆设奢侈的客厅，惊奇道：“啧啧，太豪华了！你这里好多古董、名人字画，可以开博物馆了。其他不，单你这红木茶几的精雕细刻，起码要制作十年。陈局：您真是有享不完的福呢！”
“唉，只有受不尽的罪，哪有享不完的福？”
“陈局：您把我单独叫来，莫非有啥事？”赛世宝带着不安的表情。
陈立煌递给赛世宝一支烟，然后自己也抽上一支，示意赛世宝来沙发上挨着他坐下。
这时，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为他俩泡上两杯红茶，放在茶几上，并且把一个方形水晶大烟缸移到茶几中间，道声“慢用”，然后离开房间，把门带上。
接着，陈立煌对赛世宝侧身：“你看到最近形势没有？”
“我当然看到了，就是所谓的扫黑除恶嘛！不过我又不虚。”赛世宝抽着烟，轻松吐着烟圈。
“赛总：你乐观的底气来自哪里？”
“陈局：当然来自您嘛！要不是您撑起，这密密麻麻的网撒下来，我们这些虾米有几个溜得掉！”
“赛总：算你识相！不过我还是担心，前次施度纪像疯狗一样乱咬，差点把你和我都咬到，现在回想起来，我还心有余悸。”
“陈局：施度纪没有证据，乱咬有屌用！”
“赛总：俗话，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我俩关系向来很特，我就跟你实话，我担心你和纵火案以及谋杀案有关。你不要急忙否定，你听我分析：第一，金尚忠和付宋明放火烧了归真公司的采沙厂，最大受益者是你；第二，两个纵火犯是赛世贵的手下；第三，施度纪和童政把两个纵火犯谋杀了。难道施度纪和童政吃饱了，要冒着杀头罪来帮你干掉竞争对手？这件事不是你和施度纪他们商量好的，我把卵睾子割下来给你下酒！”
赛世宝闪烁其词地：“没有，绝对没有！”
陈立煌看着赛世宝闪动眼仁，轻蔑地笑道：“你幸好不是我审问，否则，你的骨头早就变成一把灰了。”
“陈局长：您不要吓唬我哈！我这人向来胆，经不起吓的。”
陈立煌笑道：“哈哈哈！德康着名的沙霸王，难道是吓大的！好好好，今不扯这些了，看把你吓得额头冒汗了！我今单独和你谈话，目的就是一个，你不要被施度纪唬住了，你要矢口否认，死扛到底！”
赛世宝擦擦额头上汗：“陈局长：施度纪他吓唬不了我！我肯定要矢口否认的，这点请您放一万个心！”
陈立煌吐口烟雾道：“还有一个我要提醒你，这次大规模扫黑除恶，难免要山你一些手下，到时候你不要随便找我捞人，给我带来麻烦。你想想看，要是我不抓几个起眼的人，哪里得过去呢？当然，对你有重要作用的人，你要叫他们躲藏好，等风声过了才回来。历次严打都是这个规律：开头大炮响，然后放鸟枪，中间放鞭炮，最后捏着屌儿收场。”
“经典！”赛世宝竖起拇指高欣。“我完全明白！”
赛世宝在陈立煌拜年吃了午饭回来，又赶往玄河镇附近的县看守所，他要去看施度纪，这是他第一次去。虽然施度纪要他当证人，但那是针对陈立煌的，矛头一直没有针对他，也没有供出赛世贵其他犯罪事实，这在赛世宝看来，施度纪是够义气的。因此，他觉得至少来探看一下。
赛世宝是几前就跟看守所所长白适庸联系过，之前为赛世贵的事，赛世宝与白适庸打了很多次交道，觉得白适庸这人挺好话的。在赛世贵受审期间，有次赛世宝去探看赛世贵，被白适庸特别关照，两兄弟还单独在白适庸办公室吃了一顿饭。这次去探看施度纪，白适庸也同意他可以得到特别关照。因此，赛世宝特在玄河镇餐馆里打了许多包。
赛世宝提着东西，在值班室亮出探看手续，做燎记，就直接来到白适庸办公室。白适庸大约四十八岁，中等个儿，特别胖，双下颌，皮带老是垮近大腿间，穿着三颗星警服，热情地把赛世宝迎进去，并且帮他把东西放在办公桌上，还帮他端茶倒水。
白适庸：“你先坐坐，等会儿狱警把施度纪带来，我还特地给狱警招呼了，施度纪已满七十，身体虚弱，就不用戴手铐了。你俩好好吃一顿，毕竟这是监狱，对于囚犯来讲，见到好吃的就像饿狼一样。因此，你不要让他吃快了，吃多了，否则会吃死饶，到时候你我都脱不了手。切记，切记！”
“好，我一定记住！谢谢白所长！”赛世宝满心欢喜道。
白适庸离开办公室不久，一个年轻狱警把施度纪带进来，打开手铐，把施度纪送进来，关门前：“你们慢慢吃，我在隔壁办公室看电视，到时候叫我一声。”
赛世宝站起来打量着身穿囚服、眼窝凹下、目光灰暗的施度纪，带着非常同情的口气：“施总：看到你现在这模样，我心里好难受！”
施度纪冷笑道：“嘿嘿，俗话，婴儿哭着来，老人笑着走！你何必难受呢！”
“来来来，不这些了，快坐下吃点东西！”赛世宝把施度纪扶在沙发上，然后他坐在茶几对面的木椅上，摸出香烟，彼淬燃。“菜还是热的，可惜不准带酒进来，只好将就一下。白所长不能让你吃快了，吃多了，否则你身体受不了。我们慢慢吃！”
于是二人一边吃，一边聊。聊到关键的地方，赛世宝起身去把办公室门打开一点，探头左右看了一下，回身把门关好，坐下来：“我和白所长是老交情了，对我们非常放心，连门外站岗的人都没樱”
“这有啥子奇怪的，有钱能使鬼推磨！”施度纪轻描淡写地。
赛世宝夹一块肉片放在嘴里，边嚼边：“就是，你看赛世贵，虽然坐牢，他日子不比在外面差多少！有次我去探监，他居然他不想出来，怕出来不习惯了。”
施度纪：“你没有看过《水浒传》？许多梁山好汉坐牢，有人使了银子，他们日子够快活的了。比如宋江，居然可以独自到浔阳楼饮酒题诗，要是他不题反诗，那日子比他当衙役还强。可惜，我现在日子就难过了呀！”
“施总：不要悲观，我以后会关照你的，除了女人和酒，你要啥给啥！”
施度纪突然脸色一变，轻蔑地冷笑道：“嘿嘿，我要陈立煌的命，你为啥不给？！”
“施总：你为啥非要他的命不可？”
施度纪对花板吐口烟，语气坚定地：“我要为民除害！”
赛世宝突然站起来：“哈哈哈，你为民除害！你是个背着几条人命的死囚犯，你还为民除害，你要把我笑死呢！”
施度纪摇头道：“我只是祸害，我祸害多是坏人，而陈立煌是个大祸害，祸害的都是好人。你我都是德康人，你我都有妻室儿女，难道我们就只是为自己活着吗？难道不考虑家人及后代吗？要是有陈立煌这样的大祸害，我们的后代会有好日子吗？我现在是把人世间看透了，俗话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人来到这个世界不仅仅为自己活着，不能像其他动物一样，就只是为了自己活着和繁衍后代，人要活得有意义！”
赛世宝坐下来，迷惑不解：“啥意义？”
施度纪坐下来语重心长地：“赛总：雁过留声，人过留名。我要清除德康大祸害陈立煌，我要给德康人留下好名声！不然，我后人跟我上坟的时候，他们啥好呢？再，不管是官儿也好，匪也好，得民心者得下，后人必然昌达，否则，祸害子孙，遗臭万年！”
“施总：我看你脑壳进水了！人活一世，图的是吃穿二字。”
施度纪摇头叹息道：“唉，悲哀呀！现在德康人多数是你这种想法，难怪德康老是这么穷，坏人这么多哟？不过，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，我非要铲除陈立煌不可，我不能昧着良心去见阎王！因此，你必须帮我作证！否则，我就把你弟弟的事全部供出来，还有你和我的事！”
赛世宝脸色顿时惨白，额头冒汗，站起来急得打转：“你这死脑筋，你这不是把我推到悬崖边吗？不不不，你得让我好好考虑一下！我看这样，等我半年，半年不回话，随你的便！”
“不行，只限三个月！”施度纪语气肯定。“我怕活不过半年。”
赛世宝恨着施度纪：“好好好，算你狠，就三个月！好心好意来看你，居然是这个结果，真是活见鬼！”
赛世贵完起身去把办公室门狠狠打开，大叫一声：“警官：完了！”
赛世宝气愤愤走了，施度纪被铐着带走了，白适庸从隔壁办公室出来，回到办公室，在茶几下面扣出一个窃听器，揣进了衣兜，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在德康北山烈士公墓里，苍松翠柏之间，坟墓呈阶梯形整齐排列，中间是一个阶梯过道。在过道右边，一座坟墓前，跪着三男一女，都穿着普通的衣服，并排跪着磕头。坟墓上放着一束鲜花，主要是以菊花为主，还有三朵百合，周边是些其他花和花束配叶。墓碑前还摆着一盒熟食和一瓶白酒。
近看，看见墓碑上是许国良穿着警服的标准彩照遗像。许国良显得比较年轻，留着短发，面容和蔼。四人磕头后，围着盘腿坐在地上，原来是李智来、林丽、宋生和胡明。
李智来表情凝重地：“现在德康斗争形势非常严峻，可以这样，我们与陈立煌正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。如果我们不把他击倒，那我们将被他像虫子一样一个个捏死。因此，武局特地叫我带大家来祭拜许队，顺便商议对策。”
宋生问：“县委的态度如何？”
李智来：“县委态度当然是维护正义，铲除邪恶，没有具体意见，不过从吴常委的话里看，县委对陈立煌掀起的所谓的扫黑风暴非常不满，他的不满也就代表徐书记的不满。再从武局的鲜明态度，我推测徐书记是与武局交换过意见的。因此，武局明确告诉过，我们现在处于特殊时期，面临的邪恶首要分子非常特殊，必须采取特殊的斗争手段，不能居于老套筒，不要怕犯错误，不要怕流血牺牲。”
胡明抽出一支烟点燃冷笑道：“俗话，舍得一身剐，敢把皇帝拉下马。万不得已，我要学董存瑞，抱起炸药包与陈立煌同归于尽！”
林丽把胡明的头拍一下：“你就晓得猛冲，我们的命哪有那么烂贱！上次要不是施度纪枪法太臭，也许你就在这里永久陪许队了。”
胡明摸着头：“陪就陪，我若牺牲了有你们跪着磕头，我才不像许队老是不理我们呢，我就会兴高采烈地走出来！”
林丽再次拍下胡明头：“你到时候走出来，不是存心把我们吓死吗？真是猪脑壳一个！”
几个不由得笑了。
“好了，好了！”李智来严肃地压低声音。“现在布置特殊任务，胡明！”
“到！”胡明挺起胸膛压低声音道。
李智来严肃：“你的特殊任务是独立完成在陈立煌和赛相仁各自的私车，安装窃听器和定位装置，不要露出半点破绽。任务完成后，你还要掩护宋生的行动。有问题吗？”
“李队：没有问题，保证完成任务，并且保证，若事情败露，我以身许国，绝不出卖同志！”胡明坐着挺胸抬头，还对李智来敬个有力的军礼。
李智来回个军礼道：“好样的！下面，宋生！”
“到！”宋生也是挺胸抬头回道，声音很压抑。
“你的长相大众化，适合化妆跟踪和拍照，需要行动时，我打电话通知你，暗号是：‘同意你临时请假！’”李智来。
“是！保证完成任务，其他保证同胡明一样！”宋生也是规范地行了军礼。
李智来回了军礼后：“对于你们二位同志来讲，我是后来者居上，你们从来不嫉妒，还一心一意地支持我，对此我非常感动！我不要你们牺牲，我要你们好好活下去！”
李智来着流出了眼泪，林丽赶忙把纸巾递给李智来：“大丈夫有泪不轻弹，来，自己擦掉，给我下命令吧！”
李智来把眼泪擦掉，对林丽：“你的任务就是对陈立煌和赛相仁实行特殊监控，秘密收集整理信息。有问题吗？”
“没有，保证完成任务！”林丽也抬头挺胸地敬礼。
李智来回了军礼后：“陈立煌借所谓的扫黑除恶，首先是搞乱德康，让我们警察疲于奔命，自顾不暇，转移我们的视线。我们要在干好我们平时工作的前提下，才能进行这些特殊任务，这是最困难的事。因此，你们要特别辛苦，特别心，还要相互掩护，相互配合！你们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，在用人方面要特别慎重，千万保密，许多开支要自己垫着，等胜利后才能报销。反映特殊任务情况主要采用见面、暗语等安全方式。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，牢记四个微信图标：第一，任务完成发oK图标；第二，顺利进行发点赞图标；第三，遇到麻烦发流泪图标；第四，失败发封嘴图标。陈立煌代号c，为赛相仁代号为S。我的代号01，林丽02，胡明03，宋生04。明白了吗？”
“明白！”多数回道。
胡明：“我记忆没有你们好，我再想想：oK，点赞，流泪，封嘴。好，我记住了！我要争取最先发oK，绝不发闭嘴。”
“你尽管吹吧！这里就你最冲！”林丽对胡明笑道。
胡明不好意思地笑道：“男人不冲，等于北宋。”
“是白白送掉还是北宋王朝？”林丽对胡明问。
胡明琢磨道：“应该是北宋王朝吧！北宋王朝居然打不过辽国、西夏、金国等国，最后连皇帝都被俘虏了，难道不是个怂包蛋吗？”
李智来对胡明笑道：“看起你勇气有加，智谋不足，其实你脑壳很好用嘛！居然能创造俗语！”
“那是哟，我学成绩不怎么样，但怪话绝对是班上第一名，连班主任老师都骂我，成绩不及格，屁话得一百。”胡明完，摸着自己脑袋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心想，这到底是自吹呢，还是自损？
“那你后来能考上了警察，明你脑壳够用嘛！”林丽夸奖道。
胡明没有再得意了，他突然想起江欣欣来，于是对李智来：“明就该上班了，江欣欣是陈立煌最先最容易报复的目标，她该怎么办？”
李智来皱着眉头，对林丽问：“最近江欣欣跟你联系过没有？”
“联系过，我劝她继续请假，她口上答应，但听语气不是很乐意。”
李智来：“叫她现在千万不要回来，哪怕是装疯都可以，她回来太危险了，别的不，被陈立煌欺负是肯定的。”
“陈立煌敢欺负江欣欣，我马上和他拼命！”胡明义愤填膺道。
林丽对胡明笑道：“我担心江欣欣不会感谢你的，不定她下次看到你跟踪她，她绝对把你耳朵扭下来！”
“我只针对陈立煌，我才懒得保护她呢！不然王红晓得了，还以为我起了啥打猫心肠，那我就没法活了。”胡明气鼓鼓地。“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！”
李智来最后：“现在快黑了，就不闲扯了，来，我们最后对许队发誓，然后告别！”
于是四人排成一排跪下，先磕头三下，李智来：“誓言就是：‘许队：我坚决为您报仇！’现在我们一起发誓，预备！开始！”
“许队：我坚决为您报仇！”四人抬起右拳，整齐地发誓，声音非常压抑，就像黑云压顶一样。他们拳头握得紧紧的，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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